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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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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寸華驚呼:“好漂亮。”

是真的很漂亮,她拿來的顔色隻有朱砂,但經過許思玥的筆之後,這點朱砂落在紙上濃的濃,淡的淡,十分的有層次感。

許思玥卻是歎道:“這朱砂太紅了,若是有胭脂色就好了,牡丹花沒有這麼紅的,太假了。”

姜寸華:“......已經很好了,咱們分不出朱砂色和胭脂色有什麼區别的。”

許思玥卻是不滿意的,他道:“有碟子嗎,我試試能不能用朱砂調出别的顔色來。”

姜寸華連忙去取了他們吃飯用的碟子來,許思玥拿起來看了一眼,不滿意道:“這上面沾了油污,得擦幹淨。”

姜寸華接過碟子要去擦油污,自從許氏三兄弟來了一直沉默着幹活的王二哥不幹了,他嗤道:“事兒真多,真當自己是公子哥兒,拿咱們當下人使喚了?”

許思玥一愣,低下頭來,蝴蝶翅膀似的眼睫毛微微顫抖,看的姜寸華心下憐惜,忙道:“你别往心裡去,他小孩子說話不過腦子的。”

王二哥大聲道:“本來就是,他自己沒長手啊,要姐姐去給他洗碟子端碗。”

姜寸華扶額,轉頭說王二哥:“你可少說兩句吧,是我想看‘她’作畫,你不知道,給畫家洗碟子調油墨可是件風雅事呢,别人想幫忙人家畫家還不樂意呢?是不是,思玥?”

許思玥不妨姜寸華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頓時看許思玥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他突然道:“其實論丹青之道,大哥才是個中好手,以前在京都,大哥的丹青千金難求呢。我是看大哥畫的好,才學了兩年,跟大哥的比起來,我這隻能算不入流。”

姜寸華驚訝的去看正在揉餅子的許思年,許思年笑笑,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姜姑娘若是有意,等有空閑的時候,我給姜姑娘畫幅畫像吧。”

“好啊好啊。”姜寸華連忙答應了下來。

看的王二哥惱怒不已,嘀咕罵道:“狐媚子!”

聽到這句“狐媚子”的姜寸華和許思年齊齊一愣,具都忍俊不禁起來。

估計這是王二哥能想到的罵人的最“惡毒”的話了,但是,用在這裡,真的不恰當,哈哈。

姜寸華重新洗了碟子,又用麻布擦的噌亮,看上去一點油污都沒有了才給許思玥送來。

許思玥小聲道:“謝謝。我自己可以的。”意思是你去忙吧,不用她伺候了。

姜寸華有些不情願道:“那行吧,你慢慢畫,我去炒個菜,你想吃什麼?”

許思玥奇怪的看她一眼,道:“自然是你做什麼我們就吃什麼。”

姜寸華:“好吧,我記得前日王鄉賢家中買到了蓮藕,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我去問問,若是有的話,今晚就添一道炒藕片吧。”

小菊道:“我去吧,那藕有一筐子,是别人送給王叔祖的,一定沒吃完,姐姐要多少來?”

姜寸華道:“你先等等。”姜寸華掀開鍋蓋,見鍋裡的羊蹄筋膜已經熬煮的□□彈,羊雜羊肉也都熟了,就盛了一碗羊肉和羊雜,遞給小菊道:“若是可以,要個十根八根的最好了。”

西北這邊少水,蓮藕算是稀罕貨,一般在集市上少有買到。

小菊端着一大碗的羊雜去王鄉賢家。姜寸華開始往鍋裡放鹽醋胡椒等調料,又往竈膛裡加了把柴火,蓋上鍋蓋慢慢悶煮入味。

許思年道:“餅子擀好了,要開始烙了嗎?”

姜寸華看看他擀的圓弧和厚度幾乎一緻的餅子,歎道:“你莫不是有強迫症?這餅子怎麼看着跟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一般?”

許思年是不是有強迫症無從驗證,但他揉出來的面烙出來的餅子是真的筋道,掰開外面焦硬裡暄軟的大餅之後,可以看到一層接一層的面層疊加在一起,聞着噴香,吃着更是回味無窮。

姜寸華贊道:“都不用泡羊肉湯,就這麼着幹吃也很好吃了。”

許思年面上表情不算多,但姜寸華能感受的到他是在努力表達善意的:“還是你火候掌握的好。”

姜寸華謙虛:“哪裡哪裡,要不是你面揉的到位,我也烙不出這樣筋道的面餅。”

兩人一個揉餅一個烙餅,商業互吹一番,時間很快過去,天色将晚,姜寸華下令道:“今天就幹到這裡,收拾一下,先吃飯吧。”

許思年看了眼已經調好的餡料和還在醒發的大盆面,問道:“這些怎麼辦?不是要包包子嗎?”

姜寸華道:“包子要等面醒發之後才能包,新出鍋的包子也更受大家夥歡迎。”

許思年:“那明早天不亮就要起床蒸了吧?”

姜寸華:“不用,我睡覺前蒸完就行了。”

許思年:你剛才明明才說包子剛出鍋才好賣的。

姜寸華卻是心道:又不是坐店裡消費,還要現蒸,我不睡覺了?

反正到現在也沒有人挑剔她的包子不是現蒸的不好吃,姜寸華一般都是頭一天晚上蒸好第二天趕着騾車去城門口賣的,每次都能全部賣完就是了。

小菊已經将換來的藕洗好切片,今晚的菜色除了一道藕片,一道炒芹菜,還有一道涼拌豆腐,以及一盤子鹹鴨蛋。

湯就是羊肉湯,主食就是現烙的大餅。

放在西北農家,已經是非常豐盛的一餐了。

姜寸華小心收好許思玥畫好的十幾個漂亮的花樣子,許思玥幫着收好筆墨紙硯跟她去東屋放好,将吃飯的桌子騰出來上菜擺碗筷。

然後所有人圍着桌子做了一圈,開始吃晚飯。

姜寸華帶着許思庭去用皂角洗手。

許思庭剝了一下午的大蒜一刻也沒停歇,染的手指頭烏黑泛油,更是辣的指甲縫裡的嫩肉火辣辣的疼,但他就這麼一直忍着,沒叫疼沒喊累也沒哭,還是姜寸華發現之後,帶他去用皂角仔細洗了手,才有所緩解。

姜寸華說他:“你也太實在了,就不知道剝一會歇一會?你手就不疼?”

許思庭低頭不說話。

這也不是自家孩子,姜寸華也不好多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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