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寸華不成想他還有這樣的想法,頓時覺着自己長了一個輩分,想到以後她變得白發蒼蒼的時候,王二哥的小孫子給她端茶倒水的伺候她,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二哥不知道姜寸華在笑什麼,但他見姜寸華高興,他就高興,也跟着笑了起來。
先将羊蹄腳用錘子錘爛,然後放到鍋中小火熬煮着,王二哥剁肉,姜寸華揉面,沒一會小菊也來了,她帶來了一大籃子水芹菜,已經在家洗好了,來到之後切成碎末,撒上鹽殺水,然後和姜寸華一起揉面。
姜寸華和了差不多有二十斤面,直揉的手臂酸痛不已,十分想念後世的攪拌機。
小菊意外道:“今兒怎麼和了這麼多面?”
姜寸華:“不小心水放多了。”
小菊笑了起來,道:“每次回家二哥都跟我說不夠賣的,這下好了,明天能多賣不少銅子兒呢。”
姜寸華歎道:“咱們就這麼兩三個人,做那些正好,再多就要累死了。”
王二哥扯着嗓子道:“我才不怕累!”
姜寸華笑着回他:“我怕!”
王二哥:......
小菊笑了起來,王二哥拿姜寸華一點法子都沒有。
小菊道:“我去把我娘叫來揉面吧?姐姐歇歇。”
姜寸華道:“不用你娘。你去娘娘廟後頭的那間破屋子,去将許氏兄弟叫來幫忙。”
小菊停下手裡揉面的動作,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姜寸華。
王二哥忙道:“不用叫他們,姐姐放着我來揉。”
姜寸華看看兩個如臨大敵的孩子,失笑道:“二哥你才多大點力氣,這些面你可揉不了,小菊聽話,去叫人。”
小菊搓搓手,看了姜寸華一眼,點頭道:“我去叫人。”
王二哥急的跺腳,喊道:“真不用他們,這些活我來幹就行了。”說着手裡拿着刀就要去攔人。
姜寸華臉色一闆,喚道:“二哥。”
王二哥回頭見姜寸華臉色不好,立即不說話了,委屈着臉色回到案邊,“砰砰砰”的将案闆上的肉剁的天響。
姜寸華道:“他們也算是我的親戚,如今落了難,親戚間照應一下是應當的。”
王二哥悶悶道:“他們是來跟姐姐搶家産的,姐姐不說防着他們,怎麼還引狼入室了呢?”
好家夥,真沒白跟着她出攤這兩個月,成語都學會用了。
姜寸華道:“就是不讓他們家來,他們要想奪家産,誰都沒法子。”
“而且,你們應該聽說了,家産本來就是人家的,人家可不是來奪的。說起來,是咱們占了人家的家産呢。”
王二哥不聽姜寸華什麼“占了人家的家産”這樣的話,大道理他聽不明白,他隻知道,從他生下來,許家就是這樣的,許家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裡,姐姐從父母手中接下這些,這些家産就是姐姐的。
王二哥将案闆剁的更響了,道:“還是我太沒用了,護不住姐姐。”
姜寸華:“你才多大,我用不着你護。”
王二哥剁案闆的動作停了一下,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姜寸華剛想問一句,他就繼續剁了起來,這回聲音又緩又悶,不如剛才又響又急了。
小菊和許氏兄弟三個來的很快,王二哥見到他們,重重“哼”了一聲,就将頭轉過去,沒打招呼。
姜寸華笑道:“今兒我們家吃羊肉泡馍,想着你們初來西北,應該沒吃過這邊的特色菜,就叫你們來嘗嘗。”
許思年拱手笑道:“多謝姜姑娘想着我們弟兄,姑娘可有要許某幫忙的嗎?”
姜寸華拍拍手底下的面團,笑道:“還真有,這面揉得我手疼,不知道許公子可願代勞?”
許思年:“固所願爾。”
廚房邊上就有水缸和水盆,許思年自己舀了水,卷上袖子,仔細洗幹淨手,進了廚房,接過一大團面揉了起來。
那熟練的動作,比姜寸華還像樣子,三兩下就揉的面團光滑柔韌了。
姜寸華驚訝道:“許公子以前經常揉面嗎?您揉的可比我揉的好多了。”
許思年道:“揉面技巧是次要的,關鍵還是看氣力,我是男人,氣力大,自然揉的又快又好。”忽略了以前是不是經常揉面的問題。
姜寸華點頭,看外頭許思玥和許思庭兩個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沒人理會,就對許思年道:“你在這揉着,我帶你的兩個弟弟去後院洗洗。”
許思年道:“大的叫許月,小名叫思玥,小的叫許庭,小名叫思庭,你叫他們名字就行。”
姜寸華點頭:“好。”
說罷,脫下自己的圍裙,示意許思年伸開胳膊,要給他套上。
許思年:......
許思年乍着手,讓姜寸華給他套上了縫着花邊的素色圍裙。
姜寸華拍了拍圍裙擺,贊道:“你穿着還挺好看。”
許思年:“......多謝。”
姜寸華出了廚房,對許思玥和許思庭笑道:“來吧,跟我去後院洗洗,看看給你們找點什麼活兒幹。”
不幹活就吃飯可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