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是以經營糧油肉蛋打鐵糊竈這些跟吃沾邊的貨物,東市就是經營布匹繡房金店茶樓酒肆這等穿戴消遣上的物品的,仁和堂和在東市。
他們先去金氏成衣鋪去收了十兩租銀,然後姜寸華在周氏的指點下挑挑揀揀的,在金家這裡選了好些個布匹衣料。
又現量了尺寸,給自己做了兩身夏季衣裳兩身入秋之後的厚衣裳,另定了兩雙厚底鞋兩雙牛皮靴子,再加兩床床單被罩枕頭床帳床品四件套。
除此以外,西北入冬早,棉花厚被要提早的準備起來,又在這裡定了棉花,原本姜寸華圖省事想要讓金家娘子給縫制成被子褥子,被周氏給攔了下來,隻定了棉花和粗布,不要成品。
這一通下來,所用布匹人工絕對不止十兩,但看金氏夫妻喜笑顔開的樣子,欠姜家的租金,一定超過好幾個十兩不止。
出了金氏成衣鋪的門,周氏才跟姜寸華道:“縫被制衣這等針線上的事哪裡用得着買現成的,這得多花多少冤枉錢?知道你着急穿衣裳,現買兩身先穿着不打緊,餘下的,等棉花布料拿回家,你喊一聲,咱們街坊鄰裡的大娘嬸子嫂子們去你家幹一天也就得了。”
姜寸華:“......這多不好意思?”
周氏笑道:“你有那閑錢,去雜貨鋪稱兩斤糖和瓜子兒給咱們甜甜嘴就行了,再燒上兩壺茶,有吃有喝的伺候着,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姜寸華笑嘻嘻的挽着周氏的胳膊,親熱笑道:“那我先謝過大嬸子了。”
周氏被她這聲大嬸子“甜”的心癢癢,忍不住捏了她沒肉的小臉,誇道:“嘴真甜。”
前頭牽着牛車走路的王鄉賢大搖其頭,女人呐!
出了金氏成衣鋪,又去了隔壁的繡房,周氏在這繡房裡挑了王婆婆交代的針頭線腦,姜寸華十分豪邁的大手一揮,道:“全都記我賬上!”
周氏踟蹰:“這......婆母要的可不少呢?”
姜寸華就道:“再多能有多少,總不能将這鋪子都搬空了吧?”
周氏:“那倒不能。”
姜寸華:“這不就行了?算我孝敬王婆婆的,嬸子可别跟我争。”
周氏去看王鄉賢,王鄉賢點頭,這點針頭線腦的頂多幾十文錢,對姜寸華來說的确不算什麼,他陪着出來走這麼一趟,光得的孝敬就不止這幾十文,看姜寸華這初出茅廬的樣子,也不像會給他禮錢孝敬的樣子,他也不可能開口要,送些針頭線腦的給老婆子開心開心也成。
周氏見公爹點頭了,這才跟姜寸華嘻嘻笑着挑揀一番,拿着十兩銀子出了繡房,去到斜對面的茶樓而去。
據王鄉賢所說,這盛平茶樓,是占了她家三個鋪子改建而成,是這葫蘆鎮最大最氣派的一所茶樓,集宴飲、住宿、喝茶、聽戲為一體,十分的......賺錢。
“說是日進鬥金不為過。”王鄉賢道。
姜寸華就奇怪了:“既然如此賺錢,做什麼不幹脆買下來,還要租呢?”
王鄉賢意有所指道:“據老夫所知,這茶樓的老闆早幾十年就想将這三間鋪子買下來了,但買不下來。”
姜寸華更加好奇了:“為什麼買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