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這句話說出來,看着三人臉上或僵硬或驚訝或新奇的打量目光,姜寸華心裡卻是感覺很爽,她能分辨出來,這不是她在高興,是這具身體在愉悅。
啧,不會姜小姑娘還待在這身體裡沒走吧?
那不能,将之歸之于玄學也好,歸之于鬼神也罷,姜寸華就是清楚的覺着,這具身體現在是完完全全屬于她的,可能是這三年對姜小姑娘來說太難熬了,以至于雖然她已經走了,但仍舊殘存了潛意識在身體上。
因為自己才是外來者,是以姜寸華并沒有對這個可能的認知感到害怕,反倒更加可憐起那個悄無聲息死去的小姑娘。
王婆婆“哎哎”答應了兩聲,又看着焦大夫再給姜寸華診了一回脈,得到了一個“尚可”的答複,然後就是開藥方,拔針,收拾藥箱,走人。
一直将焦大夫送出門去,王婆婆之後都沒再說過多的話,隻是将她帶來的糧食給姜寸華拎進廚房,又拿着藥方子跟倚着門框站着的姜寸華道:“你現在還走不了路,我讓你大嬸子去藥房給你抓了藥來,你看着自己煎了服吧。”
姜寸華點頭,感謝道:“有勞婆婆,有勞大嬸子,等我大好了,再去您家好好謝您。”
王婆婆心累道:“不用,不用,你趕緊好起來才是正經......”
出了姜家的門,王婆婆臉上端着的溫和笑容就洩了下來,罵道:“敗家的婆娘,老娘回家就撕了她!”
周氏也不敢置信誇張道:“老二媳婦是真敢啊,她是怎麼想的,居然敢提她娘家侄子,她不知道姜家大丫頭不能出咱們葫蘆口的嗎?”
王婆婆轉頭又罵周氏:“閉嘴,再讓我聽到這話,老娘連你一塊打!”
周氏縮了縮脖子,嘟囔道:“這不是翁爹的意思?您兇我有什麼用。”
王婆婆洩氣,隻能恨聲罵道:“造孽!”
這人呐,沒田種沒糧食吃沒銀子花受苦,這有田有糧有銀子花的,也要受苦,姜家父母留下偌大的産業,讓大丫頭成了塊被人惦記的肥肉,還不如沒有産業留給她呢,至少以後日子過的苦點,不用被人吃絕戶。
王婆婆照顧以前的姜寸華三年是真的好心,但被她家裡人這麼一弄,好似她成了幫兇唱白臉的那個了,怎麼能不讓王婆婆心下着惱。
恐怕王家所有人,都不會認為她是在純粹發好心,可憐姜寸華吧?
一回到家,王婆婆拎起門後的笤帚就劈頭蓋臉的朝沒有一點防備的王家兒媳婦趙氏抽去,趙氏冷不防被婆婆抽了好幾下才忙着躲,一邊躲一邊破天嗓的吼道:“娘您瘋了!”
王婆婆腿腳還很利索,一面追着趙氏抽一面死命罵道:“黑了心肝爛心腸的臭婆娘,老娘今日不抽死你老娘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