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爺,我們該回了。”外面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宋文朗快速的記下号碼,将謝玦推到最裡面掩着門走了出去。
“唉.....”謝玦點燃一支煙,靠在廁所的一角向上吐着煙霧,他突然想起了十八歲生日那天。
他是在一個下雪天走的,逃離了那個家。
謝政強經常會罵他自私自利,不負責任,抛棄家庭,可是他也很想問問,誰來對他負過責呢。
是七歲就抛棄自己的母親,還是将他掌控到十八歲不施于任何教育,隻是将謝玦死死的攥着的父親。
那根風筝線是風筝自己絞斷的。
為什麼總有人打着愛你的名義去束縛一個人的自由呢?
謝玦被燃盡的煙燙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發布會已經結束了,方衍在台上總結緻辭,這個場合已經不需要謝玦了。
小鄭拿着外套兢兢業業的站在門口,見謝玦出來立馬披了上去。
“這件不是我的衣服吧?”謝玦問了問這大衣的味道,版型也不一緻。
“是茹姐讓我拿給您的,她說你原先的太薄了,我放在車上了。”
謝玦回頭望向台上的方向,方衍已經緻辭結束了,發布會的人紛紛往外走,方衍也在其中,台階之上兩個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随即又躲開。
“走吧,這外套你明天拿給方總。”謝玦将外套脫掉進了車。
帶着方衍氣息的外套和塊石頭一樣壓在自己的心裡。
謝玦看着窗外那個颀長的身影走過,手掌貼近心房,卻怎麼樣也無法将那心跳藏匿。
心跳的為什麼這麼快呢?
今晚的謝玦頗有些借酒消愁的意味,和設計部一片年輕人打的火熱。
小鄭乖巧的坐在一旁,擔任着代駕的職責,看看手機又偶爾看了看那個在人群中極具魅力的男人。
張揚的像一團火焰一樣,沒有一點上司的架子。
謝玦喝到後半場突然竄了出去,小鄭沒有反應過來推開門時突然發現人不在了。
着急忙慌的每個房間推開找人。
茹姐說過必須要好好照顧謝總監的,出什麼意外可就慘了,小鄭暗想。
謝玦突然從廁所出來,一把抱住了小鄭,整個人癱軟在他的身上。閉着眼嘴裡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十分小聲,小鄭一手托起謝玦将耳朵湊近些。
“阿衍,我想吃糖。”
小鄭翻遍全身也沒翻出一顆糖來,架着解決往房間裡走,問了一圈也沒有人身上帶糖。
謝玦喝醉了在沙發上鬧得厲害,和小孩子一樣撇着嘴,一隻手揮向空中,手掌心很平整的向小鄭攤出。
“糖......”
小鄭突然想起來哪裡有糖了,他今天接過王茹給的那件衣服時裡面發出了糖果紙摩擦的聲響。
果不其然,整整一口袋的檸檬糖,喂到謝玦嘴裡,他才安定了下來。
小鄭最終不負使命的将謝玦送回了家,不過謝總監好像沒有茹姐描述的那麼愛耍酒瘋嘛...喝完酒還挺安靜的,他心想。
在手機上給王茹彙報了工作便走了。
在小鄭走後,謝玦突然将那件滿是木質香的大衣摟入懷中,他屏聲靜氣,不想聞見那味道又不願意将大衣推開。
衣袋裡的檸檬糖掉落了幾顆,謝玦伸進去,摸到了那一大把的糖果,他的身子變得有些僵硬。
他拆開一顆糖果放入嘴裡。
好酸啊...
方衍你到底會不會買糖,一點都不甜,謝玦這麼想着。
但是看在你給我系蝴蝶結還給我買糖的份上,那我就勉強原諒你了。
原諒你了,臭石頭!
謝玦抱着衣服在床上來回翻滾,用力的将那股木質香吸入鼻腔。
又覺得太變态了将大衣甩到一旁,又過一小會将大衣塞入自己的懷中,打開手機點開方衍的聊天框。
反複斟酌一字一句,但還是沒有發出去,聊天框留着三個字。
-糖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