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其實不是那個意思,但聽莫海辰這麼說,心裡一下就酸脹了:“其實,不洗也沒事,我也沒那麼讨厭煙味。”
“别逗了,爸沒戒煙那會兒你死活都不讓爸親,抱着我哭的鼻涕流了我一脖子,那委屈勁兒。”
莫海辰說話的時候并沒有看他,隻是專心地注意着路況,朝陽戴着墨鏡,偏着頭使勁看他,有點仗着鏡片顔色深不會被發現的意思。
“那都多久前的事了,你怎麼還記得!”朝陽有點不高興,“真是屬狗的,小狗記得千年事。”
“你哪件事我記不得?”莫海辰問他。
朝陽切了一聲,扯了扯綁着的安全帶:“你記得我用的第一塊尿不濕什麼花紋的嗎?”
莫海辰面不改色的說:“是尿布吧,淺藍色條紋的。”
“……”朝陽自己是不可能記得的,但莫海辰說完後他就盯着人看,“真的假的?”
“真的,我的舊床單。”
“……”朝陽想起來了,小時候好像聽呂妙雪說過,但是這種事太羞恥,每次朝陽都捂着耳朵不想聽。
現在仔細琢磨一下,莫海辰睡過的床單,給自己當尿布用,好像,有點……
朝陽有點臊得慌,撇頭看了眼莫海辰,莫海辰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他頓時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冰冰涼了。
自己在這兒躁動個什麼勁兒?生怕莫海辰不知道自己喜歡他還是怎麼了,丢不丢人?
朝陽在心裡罵着自己。
有點出息啊。
對,要有出息才行,不然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可憐。
其實這樣的自我說教,他不知道進行過多少次了,反正就是來回反複提醒自己,但好像一點用都沒有,還沒看見莫海辰的人,光是聽見他的聲音,哪怕是看見關于他的東西,都讓他啥也不記得了。
“今天的新歌速遞送上一首舒逸演唱的打榜新歌《卑微的愛情》……”
朝陽:“……”要不要這麼應景。
車子的密封性很好,音響效果也好,整首歌唱的朝陽心都痛了,歌詞句句戳心,簡直想掉眼淚,他不想讓自己失态,清了清嗓子,說道:“寫歌的人真厲害。”
“他聲音不錯。”莫海辰說,“就是這歌太悲情了,現在是不是都流行這種情歌?怎麼說來着,矯情?”
“……”朝陽在墨鏡下瞪了他一眼,就這一秒,莫海辰已經把頻道調走了,“别調啊,我喜歡聽他唱歌。”他伸手又按了回來。
“喜歡他的歌?”
“對。”
“認識他嗎?”
朝陽不解的問:“誰不認識他呀,當紅歌手嘛。”
莫海辰笑了笑:“我是說認識他這個人嗎?”
朝陽這才明白莫海辰那個‘認識’的意思,再回味剛才那個笑聲,是在嘚瑟吧,是在嘲笑自己吧。
“那是不認識的,你也知道,我這三年都在國外,學習,練琴,哪裡有機會認識這些明星!”說到後面帶着點咬牙切齒的酸味,他自己是沒覺得的。
“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不是喜歡他嗎,下次約了一起去KTV,讓他給你唱歌。”
“你跟他,很熟?”
“還好。”
朝陽心裡警鐘大響,想了想舒逸那張臉,再尋思了一下莫海辰一貫的行事作風,特麼的他不會是想借機會敲打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