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醒了?”
中年文士臉上笑意更濃,但那種不帶感情的笑不光顯得虛僞,還似乎帶着一種嘲弄,讓人看了十分反感。
“鄙人乃統制大人帳下主簿。”
中年文士自我介紹道:“姓燕,單名一個濤字。”
“噢!”
我點頭道:“名濤,姓燕,讨厭?”
這個世界人的名字咋都這麼個性?
“加上主簿這個頭銜,就是簿濤燕。”
燕濤不但不生氣我把他的名字反過來讀,反而笑眯眯地向我解釋着。
顯然有不少人曾經和他開過這種玩笑,人家不僅習慣了,都已經能笑對自如了。
“原來是燕主簿,失敬失敬!”
我拱手行禮。
對方這個能開得起玩笑的解釋,倒是讓我覺得他的笑容看上去不再像之前那麼讨厭了。
“不敢不敢!”
燕濤抱拳回禮。
“請問主簿大人來在下小院中有何貴幹?”
我收起笑容問道。
“非也、非也。”
燕濤卻是笑容不改道:“這裡是鄙人公幹之所。”
“公幹之所?”
我詫異地問道:“你一直住在這個院子裡面的麼?”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隔壁還住的有人?
“非也、非也。”
燕濤還是笑道:“統制大人為方便霍先生用紙,特命鄙人搬來此處辦公。”
明白了,這逼就是個賊,是孟化龍派來偷我手裡面那份婚書的賊。但現在孟化龍不是知道我把婚書弄丢了麼?還留燕濤在這裡幹什麼?
“燕主簿在哪裡辦公?”
好奇歸好奇,但我更關心的是房子的歸屬問題。
“這裡是鄙人公幹之所。”
同樣的話,隻是燕濤這次說這話的時候,卻擡手指了指我隔壁的房間。
得,一眨眼就少了一間屋。我懊惱地一拍腦門,看來隻好讓小趙和我睡一屋了。
哪知道燕濤卻又指了指最邊上那間屋道:“這裡是鄙人休息之所。”
我去,一人占兩屋?比風子野都霸道。
“趙哥、錢哥、孫哥、李哥!”
我回過頭就大叫了起來。
“呼、呼、呼、呼”四個屁精挂着風聲就從廚房、雜物間裡沖了出來。
“霍先生,叫小的們有事?”
“搬磚、搬磚。”
我一邊往小院這邊走,一邊指着拆牆後留下的痕迹嚷嚷道:“咱們把這堵牆再砌起來。”
趙錢孫李四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誰也不行動,而燕濤臉上笑容依舊,卻怎麼看怎麼像一種冷笑。
“怎麼了?”
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霍先生。”
老趙吞吞吐吐道:“在這迷霧高原上,磚也是戰略物資。”
“那就怎麼了?”
我還是不明白。
老錢解釋道:“沒有統領或統制大人的命令,小的們是一塊磚都弄不來的。”
明白了,怪不得燕濤會冷笑,這是在看我笑話呢。
“趙哥、錢哥、孫哥、李哥!”
我氣不打一處來,繼續招呼四人道:“幫我把屋裡那箱子紙扔出去。”
你不就打着用紙的借口來的麼?老子沒紙,你用個屁?
“霍先生。”
老孫道:“之前您睡着的時候,燕主簿怕經常取紙會打擾到您,已經讓人把紙擡去他那屋了。”
噢,這是知道我把婚書弄丢了,不用再找借口進我屋搜查了,索性連紙都不給我留了?
一個字:絕!
“沒事了。”
我沖四人擺擺手,徑直朝自己房間走去。
連這整座官宅都是人家孟化龍的,别說拆我堵牆,就是拆了我的房,我能有球的脾氣?
“嘿嘿嘿……”
某個正練刀的二百五忽然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道:“沒想到老大也有吃蹩的時候。”
“你哪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