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要……”
見我知道了一百兩銀子對他們意味着什麼,卻依然沒有要收回成命的意思,終于相信真的發财了的四人樂得搶過箱子就跑出了屋外。
看着那口大箱子颠不颠在樂瘋的四個人手中抛來抛去的樣子,我也是暗自佩服。他們在那天晚上的逃亡路上能幸存下來,靠的絕對不隻是運氣,隻不過這幫人當夥夫當久了,都不知道自己那一身的力氣離開廚房還能幹什麼了?
四個人分贓一樣把屬于他們的那份銀子點出來,各自裝袋子藏好,這才恢複冷靜,找根繩把裝有剩餘銀兩的箱子綁好,操起我那根順手立在屋外後就再沒有動過的攪屎棍,裝出弱不禁風的樣子,兩人擡杆,一人扶箱,又一個人去院門外解開馬繩,取經一樣簇擁着離開了。
“哎呦喂!”
直到這時候,我才捂着胸口一屁股跌坐在門前的台階上。
我那個心疼啊!早知道就該十兩銀子十兩銀子地慢慢給,好能始終調動起他們為我做事情的積極性。現在倒好,一口喂飽了,以後拿什麼更有價值的東西去拉攏人心?
然而更讓我心疼的還在後邊。
“霍先生、霍先生,您快去看看吧。”
看着風風火火跑進來報信的那名侍衛,正極度不爽的我沒好氣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慌慌張張的?來看我,看我。”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嚣張地道:“泰山崩于眼前,本先生也隻當地球放了個屁。”
好歹是盧道元身邊的高手,怎麼一點也沉不住氣的樣子?
侍衛愣了一下,顯然不知道地球是什麼?但很快便回過神來道:“風子野回來了。在城門口處已經被士兵們控制住,但他自稱是霍先生您的人。國公大人正好路過,所以才讓小的火速回來叫先生您過去。”
“風子野回來了?”
我一聽就跳了起來,顧不上理會風子野是誰的人?先急切地問道:“那他把馬騎回來了沒?”
“騎回來了啊。”
侍衛疑惑道:“您不是和他騎馬離開的麼?他怎麼可能不騎馬回來?不過——”
“快,快幫我把老趙他們叫回來。”
我已經管不了侍衛“不過”什麼了?跳着腳的就叫了起來。
既然馬兒都回來了,我那近六百兩銀子不就可以省下了?
“霍先生,不用人叫,小的們回來了。”
老趙及時響起的聲音讓我心裡面拔涼拔涼的。
“不會吧?”
我叫得更大聲了。
“你們這也太快了點吧?”
“說來也巧。”
老錢樂呵呵道:“小的四人才走到大街上,正巧碰見牢頭領着幾個獄卒從蘇将軍的統領府出來,裡面就有霍先生說的那個程二,所以——”
完了!那個被風子野捆成粽子的牢頭讓人發現并解開後,自然要到蘇承祖面前負荊請罪,同時把過錯推到我這個替罪羊身上……
“霍先生,是不是那什麼泰山崩了?”
旁邊的侍衛好心問了我一句。
我日,打臉來得這麼快麼?果然是裝叉遭雷劈呀。算了,看來是上天要讓程二那幫人發筆小财,不然怎麼會這麼巧?讓他們在馬路上直接相遇了。
“你們把門看好,本先生出去一趟。”
我強裝鎮定吩咐四人一句,心裡面那個疼啊。
“霍先生,您放心。這官宅裡有親兵把守,外面城中有巡城士兵,就算那什麼球放屁,也崩不到您這兒。”
我日!不愧是國公爺身邊的人,還真不是個吃虧的主。
“啊,是本先生心不在焉了。”
不得不示弱一句後,我頂着一腦門黑線被趙錢孫李四人開開心心地送出了院門。
外面另有侍衛在牽馬等候,有人遞過來馬缰,我接過後爬上馬背,沒精打采地随着幾名侍衛到達城門口處的内廣場上。
這裡早已經圍滿了人,連城頭上的士兵都爬在牆垛上樂呵呵地朝下瞅着。
“怎麼回事?”
我好奇心大起,沿着人群自動讓開的通道望進去,立刻明白之前侍衛為什麼要“不過”了?
進入城來的風子野已經下馬,隻是卻面朝馬身,把自己胸口貼在馬肚子上不肯挪開。幾條明顯是用他衣服碎布條拴在一起的長布帶上,亂七八糟纏吊着一把把的青草,往胸上拴一條、往腰上拴一條,還别出心裁地往兩條肥壯的大腿上各拴了一條,搞得像某個未開發野島上的土著居民。
真是難為他了,居然能想出這種辦法。
看到我一臉想笑又笑不出來的吃驚樣子,盧道元湊過來低聲道:“賢弟,當時你說要收幾員降将當奴才,做哥哥的隻以為你是在找借口,誰知道竟是真的。賢弟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老狐狸,當時他就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但看穿不說穿,讓人不得不承認,和他相處真的是很舒服。
“我也正奇怪着呢。”
我說的是實話,想不通這風子野回來幹啥來了?難道是覺得回去後活命的機會不大,所以想通了?
“喂,你真的願意背叛大北朝?大丈夫要說話算話,騙人将來生兒子可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