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東!”
馬長風厲喝一聲。
怎麼回事?我怎麼有點懵。這史曉東現在就想着将來會得罪我了?可是如果你真想跟一個人交往,就算有什麼矛盾,也會設法避開吧?這小子安的什麼心?
不過我卻是明白剛才誤會他了,史曉東不是沒想好條件,而是不想被楚天遙和馬長風聽到他的條件。隻是我不給他私下交流的機會,這才逼得他當衆說了出來。
“曉東。”
一向如長者般看着手下人說笑胡鬧而不予阻止的楚天遙也開了口道:“你該不會也在觊觎霍先生的功法吧?”
“怎麼會。”
史曉東嗫嚅道:“曉東隻是覺得自己做事莽莽撞撞,怕萬一沖撞到霍哥——”
“這不是問題。”
見史曉東憋得面紅耳赤,我打斷他的話道:“兄弟間沒什麼得罪不得罪的。我答應你就是。”
“謝霍哥!”
史曉東卻是認認真真沖我鞠了個躬,之後卻又面露難色道:“要不還是算了吧!”
“史曉東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娘們兒了?”
馬長風顯然對史曉東今天的行為很是不滿。明明已經和我取得了交換條件,偏偏還要惺惺作态地裝出一副欲迎還拒的樣子。
“好,那兄弟就給霍哥你解釋一下剛才那首詩的意思。”
史曉東身子一挺,居然一反為人小弟的形象,帶出幾分高手的風範道:“第一句,小弟已經說明了。這第二句麼,”
說到這裡,史曉東忽然又恢複了屁精的猥瑣樣道:“霍哥你把你的大蔥給人看就夠變态了,居然還讓人食用,這味道确實夠濃!”
“停停停!”
沃滴個娘诶!他是咋想出來的?
“服了你了,說後面兩句。”
“這還用得着說麼?”
說到高興處的史曉東完全沒有了剛才傲然挺胸的氣質,擠眉弄眼、一臉賤樣道:“小弟覺得霍哥一朝灑下千萬籽應該改成一朝灑下千萬種才更貼切,那樣才能讓家家戶戶男人的腦袋上都變得綠油油。”
或許是被史曉東改得亂七八糟的緣故,也或許是不屬于他原創的緣故,正如我讀古人的詩句并不能讓我穿越時空一樣,我的詩詞對别人無效。因此當史曉東說出綠油油三字時,我并沒有感覺到周圍環境有什麼變化。
我這首詩的最後三個字當然不是綠油油,油和濃不同韻,但改成這三個字,它同樣可以湊成完整的四句話。
難道史曉東已經去另一個世界轉了一圈回來了?但看他表情,應該不像。那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回來的,我第一次可都要吓尿了!
“絕了!”
我再次沖史曉東伸出了大拇指。不僅是他有解讀“停車坐愛楓林晚”的本事,更讓我佩服的是,史曉東剛才那傲然挺胸的一刹那,讓我看到他也是有脾氣的人,不是隻想繞着上司打轉的屁精。
這個史曉東有自己的主見,卻又能屈能伸,此人将來必非池中之物。
不過這也不是絕對。我想到一個演員,在表演上,隻要有藝術天份就能得到大家的欣賞,但當他滿腔熱血投身官場想要造福一方時,卻像個丢入湖中的石子,再也沒了聲息。可見在大到足以打消人銳氣的挫折或束縛他行為的力量面前,一個人再厲害,相對于複雜而龐大的社會體系,照樣球也不是。
人哪,還是活得老實點好。不過我的确很佩服那種有抱負的人,所以我給了史曉東一個大大的贊。
“你們哪,真是胡鬧。”
楚天遙笑罵了一句。他和馬長風很默契地沒有就史曉東為準備得罪我而預做防範的事再行追究。因為從這一刻起,史曉東已經不再是以往那個可以由他們随意支配的小弟。
如果楚天遙和馬長風是心胸狹隘之人,那麼今天史曉東暴露出的“反骨”将會讓他未來的日子很難過,但如果楚天遙和馬長風真是愛才之人,那麼從今天起,他們對史曉東的心态,就應該有一個轉變了。
不過這些都不關我的事。
我這邊請楚天遙三人進屋,那邊趙錢孫李四個屁精見沒戲看了,又鑽回廚房,在我剛剛禮節性地詢問完楚天遙三人出城為盧道元送行的過程後,一道道熱氣騰騰的菜肴已經擺上了桌面。
此時盧道元留在報國城中的勢力就隻剩下了我和楚天遙他們三人。盧道元本來想把馬長風手下一隊侍衛全部留下,但楚天遙考慮到盧道元沿途雖然有杜飛寅派出的軍隊保護,辦事時真正能指靠上的人卻隻有自己手下這不到五十名的侍衛。至于那些親兵,說他們是皇上派來監督盧道元的眼線也不為過。所以楚天遙堅持把所有的手下都派在了盧道元身邊。
在楚天遙看來,我們四個人不過是在這有重兵保護的報國城裡面暫時待上一段時間,壓根不用面對敵人,隻等化功散的解藥一到,衆人恢複功力,就會追上盧道元的腳步,所以沒必要浪費人手。
隻是楚天遙真的小瞧了孟旺扉的膽子。不過孟旺扉來找過我的事我也沒有和他們說,沒那必要。連史曉東這個“自己人”,我猜他說的萬一得罪我,多半也是在觊觎我的“秘籍”,又何況孟旺扉那個打一開始就站在我對立面的仇人?
兩個字:正常!
現在我已經知道自己不管吃多少、喝多少都沒事,而且還不帶上廁所的。唯一的影響就是會醉,但隻要睡一覺,别說酒精,連化功散的毒都能解了。所以對于吃飯,我可以說是毫無顧忌,甩開腮幫子,這一頓胡吃海塞,然後就醉得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霍哥,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