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道元是這麼想的麼?”
我苦笑起來道:“那他恐怕要失算了。”
别看我當時一副萬馬叢中取上将首級如探囊取物般的架勢,但那是拿“命”換回來的,讓我保護盧道元?他還是自求多福吧!
辛瀾平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是單純的不想替盧道元賣命,于是笑道:“那二弟你可要把臉皮練厚點,否則還是早點抽身離開。”
說完卻又歎道:“不過短時間内,為兄看不到有什麼離開的機會。”
“不至于吧?”
見辛瀾平一副身陷囹圄般的表情,我好笑道:“就算走不了,我不給他當保镖,他還能拿槍逼我啊?”
“刀□□箭恐怕對兄弟你已經構不成威脅,但人情卻會把你拴死。”
辛瀾平并不知道我說的槍和他說的槍不是一個意思,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對我話的理解。
“或許盧道元的一次示好并不能讓二弟你對他産生情分,但十次八次呢?一個月兩個月呢?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那時候你還好意思說離開麼?就算你好意思,那些想要讨好盧道元的人,會異口同聲指責你忘恩負義,用唾沫星子把你淹死。到時候恐怕你不替他做點什麼,自己都覺得心裡面過意不去。”
“這麼說,我還就上了賊船離不開了?”
我皺起了眉頭。
辛瀾平說得好像也沒錯,即便我打定主意不和這個世界的人産生瓜葛,不還是和辛瀾平、趙凱柱、柳大坑組成了一個不倫不類的小隊麼?我還沒有自負到可以白吃白喝白睡……呸呸,是睡覺……呸呸,不是那個睡覺……
算了,反正就是我不認為我有像柳大坑般、無論在任何時間、任何場地都能堅定奉行利己主義的強大定力和毫不猶豫犧牲别人的不要臉精神。
“賊船?”
辛瀾平失笑道:“這個說法蠻貼切。”
說完再次恢複嚴肅神态道:“假使二弟你到時候仍能堅持離開的想法,就需要防備盧道元的暗算了。在那些自以為了不起的尊貴人物眼中,不能為他所用的人就是他的仇人,任何的保證在他眼裡都是虛言。因為他擔心将來還會不會像今天一樣被你劫持?所以不能控制你,就得毀掉你,而絕對不會留一個可以威脅到他的人存在于世上。”
不會吧?我雖然對盧道元的為人還不了解,但他也是個人,不是狗皮膏藥,還就甩不掉了?
“不離開就不離開,反正在哪兒混日子不是個混?”
我呵呵笑道:“要我當保镖也行,隻是他盧道元死的時候别怨我就行。”
辛瀾平估計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在說盧道元如果敢對付我我就弄死他,所以眼神變得很詫異,因為一路上的表現都證明我不是一個嗜殺的人。
我也懶得解釋,反問他道:“倒是你,柳誠然的危機解除,也就意味着你已經沒有了可以制約他的地方。難道就不擔心他會出賣你,向盧道元說出你身份的秘密?”
“暫時不會。”
見我有意岔開話題,不想多說自己的事情,辛瀾平識趣地壓下了心中的好奇,也沒有再追問我怎麼做到于瞬間磕飛弩箭、脅持盧道元了?而是認真回答我的問題道:“盧道元之所以收斂了對咱們四人的殺心,不是因為同情他柳誠然,想主持公道,而是看中了二弟你的實力,想要拉攏你的緣故。這一點,做為旁觀者的柳誠然應該比二弟你看得更清楚。出賣了咱們,他柳誠然對盧道元而言,也就沒有了價值。”
“那麼将來呢?”
我依舊擔心道:“我對讨好盧道元一事可沒什麼興趣,看你也一樣。當盧道元對咱們失去耐心的時候,柳誠然這根牆頭草會不會幫助、甚至主動撺掇盧道元對付你我呢?”
的确,在現時的情況下,維持好我們之間的關系對柳誠然來說更有利,他應該不會傻到随意改變現狀,把我們這根可以保證他安全的救命稻草扔掉。但随着因孟化龍而來的危機逐漸消除,甚至靠着馬屁大法牢牢抱緊了盧道元的大腿後,柳誠然難保不會生出報複我們的想法?尤其是被那個柳大坑害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我,早已經把對他的信任像個屁一樣地排出了體外。
“不是會不會?而是肯定會!”
看着辛瀾平一臉淡然地說出這句話,我詫異道:“那你就一點也不擔心?或者說你已經有了對付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