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則先下馬,讓趙凱柱上馬後再爬上馬背。
我可不敢讓這小子坐在我背後,雖然他一副乖乖認命的樣子,但誰敢保證他不會從背後給我來一下子,然後縱馬而逃?
趙凱柱愁眉苦臉地往馬脖子上一爬,直接把屁股朝我撅了起來。那個逆來順受的樣子啊!氣得我一刀柄拍在他背上,喝道:“給老子起來,再惡心人,信不信我讓你做了太監?”
趙凱柱吓得一激靈,急忙坐直身子。
辛瀾平看得哈哈一笑,縱馬率先向我之前到過的山頭上奔去。
“嗷、嗷、嗷——”
當看到下方的湖泊、灌木,尤其是可以抓來充饑的各種小動物,辛瀾平激動得像個孩子一樣大叫起來,也不等我上到山頂,直接一夾馬腹,帶着柳誠然往山坡下沖去。
趙凱柱則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當我們陷入絕境,雖然有可能會對他動殺機,但也有可能是一個轉機。現在我們有了生機,也就意味着趙凱柱在短時間内沒有了逃走的希望。
我當然不會管他的想法,跟在辛瀾平馬後沖下坡去。
等柳誠然爬在湖邊喝了個飽的時候,辛瀾平已經提着兩隻野兔子返了回來。這身法、這捕獵技巧,真不是蓋的。
見我悠閑地背着手欣賞風景,辛瀾平詫異地問道:“二弟你真的一點也不渴不餓?”
柳誠然也是吃驚地扭頭朝我望了過來,因為他直到現在才注意到,我根本連一滴水都沒有喝過。
“我說過了。”
我聳肩攤手,以自認為看似無奈、實則裝叉的姿勢表态道:“窮人家的孩子,從小餓大的,隻要有一滴水、一口飯,三五天不吃不喝都沒問題。”
雖然有了食物,但估計辛瀾平不敢點火,那樣有引來大南朝或大北朝人馬的危險,而且還沒有調料……
難不成撒泡尿沾點鹹味?我惡趣味地想着。
不過惡趣味歸惡趣味,我可不想過茹毛飲血的日子,況且我在另一個世界吃飽喝足後,在這個世界裡是真的一點也不渴不餓,而且還不用睡覺。所以我得提前打個預防針,免得他們把我當怪物看待。
辛瀾平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他當然不相信我說的話,但也沒有表示異議,而是把手中的野兔迅速剝皮後丢給柳誠然和趙凱柱,提刀走入了一大片足有蘆葦高,卻明顯是實木枝條的灌木叢中,揮刀砍起了那些灌木枝條。
柳誠然望向我的目光中就不止有古怪了,還帶着一絲恐懼。
我不奇怪柳誠然為什麼會害怕?因為他一直想算計我,但直到這時候才發現,無論在速度、耐力,還是恢複力上,都遠遠地不如我。
事實當然是我遠遠地不如他,可我不說,吓死個狗日的。
我也不奇怪這裡的灌木怎麼長得這麼秀氣?像蘆葦一樣又高又直又細溜,但卻堅韌如柳條。畢竟這裡不是現實世界,難保不會有獨屬于這個世界的植物。
我奇怪的是辛瀾平砍這些灌木條幹什麼用?
現在夕陽已經落到了山坡下面,雖然迷霧高原上的山勢都很平緩,但在這陽光照不到的谷中,景物依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估計是想搶在天色大黑之前完工,辛瀾平的速度很快,片刻間已斬下一大捆灌木枝條,抱着它們鑽進了看上去更大的一蓬灌木叢中。
見我跟了過來,辛瀾平一邊把中心處的枝條壓地螺旋狀平鋪往四邊,斜着與外圍處枝條交錯盤織在一起,再用砍下的枝條做緯,一圈一圈向上固定纏繞,一邊向我做着講解道:“狼群一向擇水而居,隻是它們很狡猾,為了吸引别的動物過來加以捕獵,往往會把巢穴建在離開水源有一定距離的地方。這個湖泊沒有被人發現過,那麼它很有可能就是某個狼群的覓食、飲水之地。咱們必須提前做好防範。”
“明白了!”
我點點頭。
既然是大家的事,就不能讓辛瀾平一個人忙活。我提刀也朝一叢灌木的根部砍去,然而這些灌木極具彈性,刀砍上去“嘣嘣”亂響,卻不會斷。
“笨蛋!”
一邊的柳誠然啃着生兔子肉,好整以暇地指點我道:“刀要斜着砍,隻要刃能破縫進入木中,就會順着切口深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