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咱不說那些題外話。”
我拉回正題對辛瀾平道:“哥你要是信得過兄弟,就給兄弟在這裡押押陣,看兄弟我怎麼收拾這幫兔崽子?不就兩百名急着送腦袋的傻缺麼?一群土雞瓦狗,真當他們是個人物了?”
我不會死,但我沒法保證辛瀾平不死,我可以讓時間停止,卻不能讓時光倒流。辛瀾平跑了那麼久,力氣早已經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麼充沛,一旦有個閃失,在這沒有任何醫療設施的迷霧高原上,下場可想而知。
辛瀾平臉上露出贊賞的表情。
那可是兩百名騎兵,不是兩百杆稻米穗子。别說刀劍無眼,就是不小心讓馬踹上一蹄子都能要了我的命。
但我真的不是膽大,其實我很膽小——
唉,算了,解釋不清!
一些離得近的敵兵聽到我的話,臉上頓時露出憤怒的表情,一副恨不得立刻撲上來殺了我這個裝叉貨的模樣。但奇怪的是,他們就沒沖過來。
這我就不理解了。這幫人之前氣勢洶洶,話都懶得說,隻想殺我們而後快,現在有了幫手,把我們前後包抄,反而顧慮起來了?
難道是被我的王八之氣給鎮住了?這話說出來咋連我自己都不信呢?
“好吧,反正這一仗不可避免,那就我先動手好了。”
說完,我連鋼刀都不問辛瀾平要,直接朝大北朝騎兵的馬前走去。
時間停止後,我從對方手裡拿把刀過來易如反掌,但對辛瀾平而言,多一把武器,卻是等于多了一份生機。
“二弟稍安勿躁。”
辛瀾平卻是伸手拉住了我。
“情況有點不對。”
見我沒聽明白他這話的意思,辛瀾平一邊警惕地觀察着前後敵情,一邊問我道:“如果你正在追擊的敵人被你的同夥攔了下來,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趁他病、要他命,痛揍丫的。”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遇到什麼人時?才會在疾馳當中下意識地勒住馬兒?”
辛瀾平又問。
“原來如此!”
我恍然大悟。
記得看電影《集結号》時,主人公谷子地和戰友化裝成韓軍,在公路上遇到坐着裝甲車的美軍,除了谷子地,其他人都下意識地緊張起來,忘了自己是正在以盟軍的身份去面對美國大兵。
此刻山頭上這幫人的裝束我見過,一來到這個世界時就見過。與其說他們是兵,不如說是一幫來大南朝打家劫舍的土匪。長袍短打,穿什麼的都有,甚至有人光膀子提大刀,那兇惡的小眼神都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坐山雕老爺子的部下穿越了?
真的很難相信這麼散漫的一支隊伍是怎麼以主動的态勢壓制成編制的大南朝軍隊長達五年之久的?
隻能說大北朝人的個人戰力太強悍了。
如果突然出現并攔在前面的這幫人是大北朝的騎兵,那麼看到他們後下意識急速勒馬并做出戒備狀态的人又是屬于哪一方的呢?
我是真佩服辛瀾平的腦袋瓜子了,大敵當前的情況下,居然一點也沒有暈頭的迹象,對任何變化都觀察得細緻入微。莫非這就是當大盜所必須具備的條件?
“難道大南朝軍隊有化裝成敵兵追殺自己人的習慣?”
我好奇地問辛瀾平。
“看看姓柳的死了沒有?”
辛瀾平轉望向地上的柳誠然道:“他應該能猜到一點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