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少了什麼?
工藤新一不知道。
但直覺告訴他,不對勁。
在炫目的燈光下,無數人向舞台上的男主角投來探究的目光。
有人在竊竊私語。
他們都是認識工藤新一的,更是知曉工藤新一與毛利蘭間那近乎明示的關系。
所有人,包括毛利蘭,都在等待着自己的回應。
他看見台下,戴着帽子,僞裝成自己模樣的服部平次正皺着眉,不時一瞥身旁帶着口罩的灰原哀,然後再将目光挪到自己身上。
方才與西川哥站在一起的,原本要飾演男主的新出醫生,也正含着笑,看着自己。
漸漸的,私語聲漸歇,隻留下了那些探究的,肯定的目光。
其實自己應該在戲結束的那刻就下台的。
他原本的計劃就是這樣的。
可為什麼,自己卻動不了?
是因為那點少年意氣,或是那點不甘心?
還是單純得想要出風頭?
“我……”
少年艱難地發出氣音。
可還沒等他說出聲,身後的鬥篷就被人輕輕扯住。
“我來。”
低低的女聲既不柔弱又不甜蜜,反倒是帶着堅毅。
少女将騎士擋在身後,深吸一口氣,向前一步。
“感謝大家今天的觀看。”
少女的嗓音有些顫抖,處于多年的接觸,她已經能判斷出面具下的人是誰。
但怎麼可能呢?
新一他不是……他不是柯南嗎?
原本向外走的男人腳步一頓,饒有興緻地擡頭望向舞台。
由于發現散場時間已過,但學生們還沒出來的老師們也在向禮堂走來。
其中有一位年輕漂亮的外籍女教師。
西川賀突然笑起來。
原本落在窗台的烏鴉突然展翅飛起,掠過那位女教師,直直向空中飛去。
正在家裡處理文件的琴酒,打開窗,正巧一隻烏鴉飛進。
“猜猜我看見了什麼?”
機械的聲音還可以聽得出對方的狡黠,僅憑這幾個字,琴酒都能猜到西川賀由于興奮而亮起的雙眼,以及嘴角彎起的弧度。
顯然對方并沒給自己回答的機會,烏鴉整理了一下自己仿真的羽翼,玻璃的眼珠一轉,便将所有投影到牆面。
有不知所措的少年,有為戀人挺身的少女,還有一個混在人群裡的FBI。
這位FBI小姐的運氣顯然不太好,西川賀的烏鴉自帶信号幹擾器,從對方的表情上來看,恐怕是監聽設備出了問題。
“他們在盯誰?”
琴酒将烏鴉放在桌面,熟練地開始檢查對方的軀殼。
自抽屜的最下面搬出修理箱,确認沒問題後便開始上機油。
“我。”
“一個不錯的答案。”
“哼哼,那是。”
烏鴉的嘴一張一合,尾羽也高高翹起,結合還在發光的眼睛,簡直和某人不要太像。
西川賀站在禮堂門口,笑着看舞台上年輕的少男少女。
女孩在顫抖,但仍然将她的騎士護在身後,哪怕他人露出不解的神色,也仍然将緻謝詞完完整整的說出。
“真是一個好孩子。”
他感慨。
“什麼?”
那頭的琴酒問。
他還在維護機械鳥,盡管西川賀和他說過很多次不用管他的軀殼,任憑他們死去就好。
有螺絲刀相撞的聲響傳來,與女孩的聲線摻雜在一起,莫名讓人心情愉悅。
“沒什麼。”
西川賀的嗓音在電子的傳送下有點變形,也有點怪異,卻仍然歡快。
他說:“就是突然很想你。”
琴酒的手頓了頓。
有風透過窗隙,帶點甘甜的回味。
于是他想起現在已經是花開的季節了。
鄰居家挂的風鈴聲傳得很遠,當年西川賀買下這套房産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喜歡這個聲音。
但喜歡的人卻始終沒給自己挂上風鈴,就像他對其他很多東西一樣。
摩挲了一下手裡的鳥羽,琴酒站起身打開了窗。
“所以你又要做什麼?”
耳機裡琴酒的聲音還是那樣冷淡,可西川賀卻為此彎了眉眼。
他計算着時間,在女孩講完,踟蹰不安地看着台下人的那刻對他身後的男孩眨了眨眼。
然後大門就被拉開,陽光傾灑而入,連帶着學生們探究的目光,一同轉移到門口站着的年輕人身上。
“小心。”
西川賀虛摟因為推門而站不太穩的外籍女教師,好看的眼裡寫滿笑意。
不出意外,朱蒂的臉上滿是怒火與焦急。
“你看你。”
年輕人假裝親密,自FBI的耳側摘下耳麥,不顧禮堂内慌亂的場景,笑意盈盈。
“連監聽都沒監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