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瞥了一眼今天穿得格外騷氣的西川賀,自他頭上的小麻花辮看到了皮鞋下的紅底,女孩突然“嗤”了一聲。
狗男人,看來昨晚過挺爽。
那小麻花辮一看就知道出自琴酒之手,最後面用一個暗綠色的小蝴蝶結卡在耳後,怎麼看都像是在宣誓主權。
灰原哀呵呵笑,扭過頭拽了蹲着的工藤新一一把。
“你還要他去假扮你嗎?”
言外之意,你想身敗名裂嗎?
純情少年工藤新一:……
西川賀:-V-
工藤新一:“啊啊啊啊啊!!西川哥!!!”
由于天色還沒大亮,少年也隻能壓低了聲音和西川賀發瘋,“你一點都不靠譜!”
工藤新一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着滿臉玩味的成年人,痛心疾首地斥罵,“你真的一點都不靠譜!”
“嗯。”
誰知那頭西川賀還頗為肯定地點點頭,“說的是,對哦,像我這樣不靠譜的成年人通常會做什麼呢?”
他眯起眼睛笑,一臉得意,“應該是要去告訴某人的青梅竹馬們某人變小了的事吧。”
“哎呀哎呀,像我這樣好心腸的人這些年可不多了,”
西川賀一邊搖頭晃腦地說一邊作勢掏出手機,“你說是先打給小蘭好呢?還是圓子呢?嗯?新一,你來選。”
他将手遞給蹲着的男孩,“别這麼害羞嘛,”
他說:“你也遲早要經曆這些。”
“謝謝你啊。”
工藤新一沒好氣的拉住西川賀的手,注意到對方今天戴了手套,難免問了句,“怎麼了?”
“哦,你說這個?”
年輕人眯着眼睛,神秘兮兮的說,“我有秘密,不告訴你。”
“切!搞得我好像很稀罕似的!”
工藤新一扭頭,正巧沒看見灰原哀臉上一閃而過的無語神情。
什麼秘密?還能有什麼秘密?
不是槍繭就是昨天晚上和琴酒用過了呗。
由于少時經常和密斯卡岱與琴酒呆在一起的早熟少女歎了口氣,指了指大門還開着的阿笠博士家。
“再不準備今天早上的計劃可就全費了。工藤,”
她扭頭,“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是向毛利蘭坦白,還是我來扮演江戶川柯南,為你打掩飾?“
已經換上了藍色小馬甲的女孩語調冷靜,絲毫沒有被一旁眯着眼打哈欠打西川賀影響。
”你要想好,如果你今天不坦白,那等待你的就是更艱難的僞裝。“
”她已經懷疑了你一次,難保不會懷疑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我今天可以幫你,但不代表我後來每時每刻都能在你身邊幫你洗脫懷疑。“
女孩雙手抱臂,語氣淡漠,畢竟作為一個打工人,她并不希望這次”出差“的時間太長。
她還有一堆實驗數據沒記錄呢。
沒時間陪着這群閑人鬧着玩。
似乎是聽到了灰原哀的心裡話,站在一旁打哈欠打年輕人突然眯着眼對女孩笑。
“我覺得她說得對。”
就好像任何一個成熟穩重的大人一樣,西川賀難得正經了幾分,站直了身,盯着少年蔚藍的眼睛。
仿佛是想起什麼,他笑了一下,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
“你的未來還長,不可能一直活在這樣的謊言中。這對你,和你的心上人都不好。”
“人啊,還是要坦誠一點,特别是對對象。”
眼波一轉,似乎想起誰,西川賀一挑眉,臉上睡意全無,表情恹恹。
“要知道,哄對象開心可是個難事。”
他盯着少年,“你有能保證哄好對象的覺悟嗎?”
還在為毛利蘭安全而擔憂的工藤新一:?有病?我在想生死存亡,你在春花秋月?
無視了少年眼中我無語,西川賀重新收斂了神情,不再輕佻悠閑。
“你要想好了,這個決定很重要,不要讓自己後悔。”
“嗯,我知道。”
取出口袋裡江戶川柯南的眼鏡,少年仔細端詳着,他在想,自己恐怕再也不會有這樣清醒的時候了。
這樣清醒的,明确的,無悔的,做下人生中的決定。
工藤新一将眼鏡遞給灰原哀,看出他意圖的女孩歎了口氣,将眼鏡戴上。
尚且還是個半大孩子的工藤新一沖西川賀揚了揚眉,帶着自變小後難得的意氣風發與傲氣。
“我都想好了,好不容易可以變回來,我可不想浪費。”
少年仰着頭,眼睛很亮,“我想和小蘭好好告個别。”
“上次的離去太過突然,讓她擔心了好久,這是我的不對。”
“所以我要趁這次機會向她正式的告别,親口告訴她我會回來。”
“我要在一切都結束後,堂堂正正的跟她說,我喜歡她。”
“而不是讓她為我擔心,難受,垂淚。”
工藤新一的臉上滿是少年意氣,他看向身側的西川賀,昂着頭,眼睛很亮,就像是初升的太陽,或是波光粼粼的大海。
“西川哥,你跟我說過,愛一個人,是保護他,庇佑他。是坦誠,是隐瞞,是争吵,是甜蜜。”
“我認為你說得并不全對。”
“愛一個人,雖然可以不告訴對方自己身處險境,卻可以告訴她自己回來的時間。”
“好讓她不再憂心。”
“好給自己一個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