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上琴酒了嗎?
密斯卡岱扪心自問。
答案是他也不知道。
出自實驗室的人偶不知道這種感情是什麼。
沒人教他。
可他想要權力,想要有能将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護于羽翼下的力量,想将一切危險都産除。
那這是愛嗎?
在每一次接吻的時候琴酒都會說他愛自己。
但自己真的愛他嗎?
是迷戀他呆在身邊的感覺還是單純将他看作了自己的東西?
密斯卡岱不知道。
他在讓BOSS想辦法将琴酒掉開自己身邊的時候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琴酒要是死了他會不好受。
就像是研究所裡那兩個人死去時一樣。
他會不高興的。
琴酒作為一個卒子,他會被舍棄,會被利用,會被卷入其他人的鬥争中。
琴酒是會死的。
可如果作為組織BOSS就不一樣了。
他可以保護他想保護的所有人。
不會再出現以前一樣的意外。
或許是因為他們認識了太長時間了。
年輕人想。
至于他的愛是否太過專斷獨行……
開什麼玩笑,他連自己是否愛着對方都搞不懂,就不要太高要求他的愛是什麼樣的了。
隻有一樣,隻要琴酒不背叛自己,一直維護他愛自己的誓言,自己就會護他一輩子。
但如果背叛了……
年輕人換上了與BOSS先前的黑色大衣,笑容揚起,蒼白的面孔上卻多出一份神經質的癫狂。
那就一起去死吧。
被火包圍着,捆住對方,一起窒息在濃煙中,直到什麼都不剩,什麼都卷在一起。
永遠都不再分開。
兩個人攜手登上了獨屬于BOSS的辦公室。
灼烈的陽光撒下,照得人暖陽陽的。
身體輕得仿佛要飛起,心髒在打鼓。
年輕人叩擊着實木的桌面,笑容與一旁消瘦的男人一模一樣。
燦爛又愉快。
這裡曾經擺放過一架病床,死者的血液還浸在地闆裡,至今都清洗不掉。
而現在卻被安上了一副巨大的單面防彈玻璃。
樓下正在發生着一場他們兩人共同策劃的屠殺。
鏟除異己,鋪墊自己的前路。
“來吧,坐下,請坐。”
男人自冰箱取出早準備好的紅酒與高腳杯,與他的兄弟碰杯。
“我做到了。”
清脆的水晶碰撞聲響起。
男人按住了密斯卡岱的肩,語氣沉重又難掩激動。
這不怪他,畢竟任何一個要脫離牢籠的囚犯都會如此興奮。
男人瘦得驚人,明明穿着與密斯卡岱一樣的内襯,卻無端消瘦又單薄。
那雙眼睛亮得驚人。
“所以你也要遵守你對我的承諾。”
“嗯。”
男人按下手中的遙控。
爆炸聲驟響!
霎那地動山搖,會議室那側牆完全塌了下去!
安排好了的,站在走廊内的組織成員拔出準備好了槍/支,堅定地走向坍塌的房間,搜查着沒死的人,随時給他們補上一槍。
有還沒進入房間,被BOSS的短信引來的元老們開始迅速反擊,可這本就是一場針對他們的圍擊,除去自被解除了職位,與BOSS冷持不下的朗姆,一時所有元老派都被抓了個透徹。
槍聲與怒罵聲一時響徹雲霄。
皮斯科在尖叫,他被壓在了一塊轉石下,雙腿彎成了不正常的弧度。
還沒等他将石塊挪開,就被趕來的組織成員的槍抵住了頭。
“我是BOSS的心腹!”
他在尖叫。
“是我扶持他上位的!那個篡位……”
“砰!”
仇恨與未說完的話語一同掩藏于那雙包含憤恨的眼中。
鮮血染紅了磚塊。
“幹杯。”
男人舉起酒杯。
陽光透過水晶高腳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年輕人笑了一下,也舉起手上的高腳杯。
“幹杯。”
至此,所有阻礙全都消散。
琴酒和貝爾摩德在醫院。
他和BOSS在觀看演出。
不會有其他人來阻礙他們的計劃。
一切都在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着。
在明天,西川賀就會在貝爾摩德和琴酒的幫助下坐穩BOSS的位置,而這大半年來一直蠢蠢欲動的元老們也會徹底沉寂下來。
今天一片明朗。
他們的未來也一樣。
雪茄的氣味散開,是BOSS在抽。
“準備好了嗎?”
男人仿佛在歌唱,他展開雙臂。
那雙沉默太久的眼睛重新亮起來,像是經過烈火灼燒後的寶石一樣熠熠生輝。
“我已經将我能做到的都做好了,作為說好了的交換——”
他拉長聲調,像是一隻要脫離路線遠航的鳥。
“你該來坐到我的位置上承擔一切了。”
“你要消滅自己在外的兄弟姐妹,你要日夜操勞,為組織殚精竭慮,鞠躬精粹。”
“你不能去追尋那看似平淡的日常生活,因為你本身就代表着黑暗與血液。”
“你要一直跑,才不至于停留在原地。*”
BOSS問:“你是誰?”
密斯卡岱答:“我是西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