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更多,就要看個人能力了。
于是他擺擺手。
“再見。”
“再見。”
女醫生微笑着注視離開的偵探們,表情不變。
老人一如往常,溫和慈祥地站在路燈下看着她。
他掏出一封厚厚多信件,愧疚地開口:“這麼多年,苦了你了,成實。”
信件很厚重,抽出一看是早已準備好了的身份證明的複印件和一柄小小的匕首。
醫生沒說活,拖着信件的手又些顫抖。
匕首輕而銳利,頂端帶倒刺,見血封喉的好物件。
出鞘時還沾着凝固了的血漬,可刀柄似乎還是溫熱的。
悠揚的鋼琴聲又自島上老舊的廣播裡響起,仿如來自地獄的催命符。
她聽見了尖叫。
“叔,你和那個男人認識對嗎?”
“……抱歉,這麼多年一直瞞着你。”
“我沒有怪你,叔,真的太好了,那個組織在找上門時我還很擔心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但現在知道叔你認識這個組織裡的人,我就放心了。”
于是醫生很快收斂起那不值一提的脆弱,再擡頭時又是一張和順溫婉的面龐。
“還剩幾個人?”
“一個。西本鍵和平田已經死了。”
她握着匕首,明明是在走向毀滅的末端,淺井成實卻輕松得好似在雲間漫步。
醫生扭頭看被自己這麼多年一直在幫助自己複仇的老人,難得露出一個真心的笑。
“總不能所有的事都讓别人來幫我。最後一個,”
她像是下定決心,又像是喃喃自語:“最後一個,我得自己來。”
醫生笑起來:“就當是我的投名狀了。”
……
鋼琴聲響起時江戶川柯南正在和西川賀鬥嘴。
西川賀表示他要去睡覺,而江戶川柯南則拉着他死活不讓他睡。
“難道西川哥你花那麼多錢來月影島就是為了睡覺的嗎?”
男孩理直氣壯:“快來幫忙調查案件!”
不等江戶川柯南展現出來他那胡攪蠻纏的勁,《月光》便響起。
他近乎震驚地聽着那悠揚的鋼琴曲,不再将目光停留在不願守夜的西川賀身上,與毛利小五郎飛也似地奔向鋼琴房。
毛利蘭似乎也在擔憂這次鋼琴的演奏,不等她說什麼,尖叫便自月色中響起。
“出事了。”
男人的聲音很溫柔,沙沙的,毛利蘭經常聽着這道聲音給她和圓子講笑話,談天說地,輕松又潤朗,而此時卻無端地顯出幾分悲憫。
他不知在看哪,垂着眼睫,遮住了那雙眼睛。
遠遠地,毛利蘭似乎瞧見他笑了一下,不等她看清,那抹細微的笑容便轉為沉沉憂慮。
怎麼可能呢?
女孩内心驚疑不定,西川哥想來熱心又溫柔,怎麼可能會在明顯出了事的現在展現笑容?
應當是自己看錯了。
“走吧。”
年輕人擡頭看了眼沉靜的月亮,瞥向一旁的女孩,再次開口便是沉重又凝重。
“出事了。”
月色如水,是個殺人的好天氣。
若是琴酒聽見西川賀這番話,定會露出沉默又無奈的神情來吻他。
可惜這幾日琴酒被自己派去了東歐處理事情,而自己現在正在為組織的新醫生而奮鬥。
還真有點想他了。
西川賀站在血流滿地的監控室裡,吞咽了一下口水。
等琴酒回來就一起去吃蛋包飯吧。
去吃淋滿番茄醬的蛋包飯。
“人已經死了。”
搶先跑回來的毛利小五郎擦着手,遺憾歎息。
旁邊的江戶川柯南也咬緊嘴唇,不甘地握着手。
太突然了。
人已經死了有段時間,由于天氣原因,身體已經涼透。
此時那位因為害怕而逃出鋼琴房的西本先生就這麼躺在監控台上,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潺潺地流着血。
這簡直就是一場虐殺。
由傷口不難看出兇器的大小,但兇手不但利用兇器對死者造成緻命傷害,還在死者身上留出多處傷口。
簡直就像是……懲罰一樣。
“這裡還有一個人。”
從旁邊搜尋房間過來的毛利蘭顫抖着發聲。
“是方才和西本先生一起離去的平田先生。”
不等毛利小五郎過來,離着近的西川賀就蹲下身,簡單給屍體做了個檢查。
他向中年人搖搖頭,站起身。
“已經沒用了。”
一樣的手法,都是用輕薄的利器捅穿咽喉再在死者身上留下多處傷口。
都是……在他們的頭頂上進行的兇殺,而他們這群偵探卻無一人察覺。
《月光》還在廣播裡不停回響着,似獻給着些人的祭儀。
“來不及再等東京那邊等人過來了。”
毛利小五郎當即利喝道:“快通知村長,叫村民全部集合起來,兇手怕是會很快再次犯案!”
雜亂的腳步又在公民館内響起,像是不經意地一提,西川賀在離開前問:“這首曲子似乎不是從一個地方傳來的?”
!
江戶川柯南刹住腳步,仔細聽了一陣。
曲子的确不是從一個方向傳來的。
隻不過島上廣播嘈雜,讓人誤以為是廣播的緣故。
男孩趴在監控室的地闆上,不顧血漬浸濕自己的衣服,鑽進了桌台下。
——一台錄音機正在靜靜播放着《月光》。
“叔叔!”
正在指揮其他人尋找村長的毛利小五郎被江戶川柯南攔下,男孩臉色難看,抱着兩個還在響個不停的錄音機。
他方才又從發現另一個死者的房間裡找到了錄音機。
現在想來,剛到島上發現川島先生屍體時也在一旁發現了一個響個不停的錄音機。
“去音樂響起的地方!”
江戶川柯南焦急地大喊。
他如今已經找到兩個,但音樂還未停歇,這隻能說明還有死者。
得立刻将村民們聚合起來!
盡管他到現在還沒解開那個“月光”的謎題,也不知道這座島上究竟都發生過什麼,但!
男孩拼盡全力地拍打着每一扇門,去辨認那道死亡般道樂器是否從門後傳來。
他會阻止每一個不該死去的人離去,會拯救每一個向善的人不至于堕入深淵。
他探究真相,竭盡推理,隻為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