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從那小侍衛将一個黑色盒子拿到二人身旁後,尉遲纣便好似當那盒子不存在一樣,完完全全忽視了盒子的存在。
雲宿忍不住歪頭問他:“你怎麼……”不薦花啊?
卻被尉遲纣搖頭打斷。尉遲纣還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坐在那裡無動于衷地品茶。
終于,在倒數第二的薦完後,輪到他們這倒數第一了。
面對衆人的目光,尉遲纣不慌不忙站起身,将手置于右肩側拍了兩下,随行侍從适時将黑盒子端到台面上來。
禦花園裡的人全都一眨不眨地看着這枚恰有一人圈手合抱大小的黑盒子。
在衆人外加雲宿期待的目光下,尉遲纣垂眸,将手置于盒蓋上,并緩慢将其打開。
然後——
又出現了一個盒子。
雲宿:……
路人:……
這是在……搞俄羅斯套娃?
雲宿忍不住尬笑兩聲,心想:嗯古人的思想也是蠻超前的哈。
你王爺還是你王爺。
雲宿搖搖頭,将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走。
半晌,圍繞在尉遲纣面前矮桌上的盒子,大小不一,已經有個七七八八。
随着時間的流逝,禦花園的人從一開始的好奇,逐漸化為淡淡的厭煩無語,甚至有了一些不好的聲音響起。
“他在裝什麼神弄什麼鬼啊,這半天了,啥也沒看到啊。”
“嘁,誰知道是不是在嘩衆取寵。”
“依我看,他根本就沒準備,逗我們玩呢!”
就在衆人讨論聲越來越大,愈發難聽時,尉遲纣不慌不忙地擡起最裡面的一個隻有鑽戒盒大小,形狀酷似鵝卵石的東西。
神神秘秘的,讓人們期待值拉滿,到了最後,卻是這麼個小玩意兒,繞是雲宿也忍不住有些汗顔。
皇後慕妗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太子尉遲诩則仍然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對此不做任何評價。
倒是一開始那穿的花花綠綠,奇奇怪怪的三個大臣忍不住了:
“噗哈哈哈哈哈,”爆笑過後,黑白色大臣不懷好意拖着長腔:“那——麼大的盒子就開出了這——麼小的東西,這不純,那啥嗎?”
“就是裝過頭了吧,我還以為會是什麼奇珍異寶呢,登不上台面的東西。”
土黃大臣補充道:“哎——你可别這麼說,萬一這是王爺精挑細選的呢。依我看呐,這石頭,跟王爺長的真像!簡直一母同胞雙生子!”
穿着土黃色衣服的大臣剛說完這句話,便被穿的花花綠綠的猛地錘了一下腦殼子:“閉嘴!”
“怎麼說話呢!”大聲訓斥過後,他又湊到土黃色大臣耳邊低語道:“不要命了你?”
“就算九王爺再怎麼不讨陛下歡喜,也輪不到我們說三道四,評頭論足。”
“你難道忘了,在這皇宮,提及九王爺母妃乃是大忌,一不小心是要掉頭的!”
花綠恨鐵不成鋼瞪了土黃一樣,撂下一句:“你可長點心吧。”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隻留土黃捂着被暴打的腦袋,撅着嘴,憤憤不平小聲嘟囔道:“就跟你平常不罵他一樣。”
“好意思說我。”
土黃還沒來得及外多說幾句,便被一陣耀眼到足以照亮所有黑暗的綠光吸引。
土黃定睛一看,原來,九王爺尉遲纣手中的并不是石頭,而是一石頭模樣的盒子。
在開蓋的一刹那,綠光瞬間沖破重重阻礙,照射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目中。
提前得知劇情的雲宿倒是沒有那麼的驚訝,不過還是會有一點點出入在的。
就比如,在原書中,尉遲纣好像隻帶了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花,沒有太多筆墨渲染,僅僅隻是一筆帶過的那種。
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雲宿沒反應過來“薦花”與“鑒花”區别的原因。
該死的就寫了那麼幾句話,誰能記那麼清楚?!
他是卑微打工人,不是過目不忘的天才。
他要是有那本事,還會天天996,天天加班加到深夜嗎。
聯想心中痛楚,雲宿已然淚目。
咳咳,扯遠了。
綠光仍然源源不斷的發散,雲宿好奇湊上前去,幾秒後,驚訝的說:“四葉草?!”
鵝卵石盒子中,飄散着一隻恰似四葉草形狀的植物,葉面圓潤光滑,還微微泛着水光,顯得格外可愛乖巧。
聽到雲宿的話,尉遲纣挑了一下眉,好奇重複道:“四葉草?”
“倒是個不錯的名字。”
尉遲纣笑着對慕妗說:“近日,本王外出雲遊,遇見了這麼一個似花似草的小東西。”
“本王心生好奇,便将它帶了回去。卻沒想到,不論翻遍多少花卉大全,都沒有找到與它相匹配的類别。”
“不過,”尉遲纣頓了一下,轉頭看向雲宿。他的目光缱绻,聲音也明顯柔了幾個度:“我的小伴生獸,倒是給它起了個很貼切的好名字。”
呵呵。
突然間被cue到,察覺到上座投來的各種各樣目光的雲宿,隻好尴尬陪笑。
救命。
這花節,什麼時候能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