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纣依舊看着昏迷的雲宿。
等到呼喚聲再次響起時,尉遲纣才擡頭看向從遠處趕來的宋覺等人。
在宋覺開口前,尉遲纣将食指豎着放在唇前:“噓。”
“他受傷了。”
……
雲宿醒來時,已然到了第二天中午。
尉遲纣淡聲問:“醒了?”
在床邊見到尉遲纣後,雲宿才放下心來。
他撐起身子,試圖沿床邊坐起。卻沒想到竟一時脫了力,軟趴趴地躺了回去。
見狀,尉遲纣伸手扶着雲宿坐起身,他拿起旁邊的藥碗,舀了一勺湊到嘴邊吹了吹道:“慢點喝,小心燙。”
見雲宿連喝藥都盯着他看,尉遲纣說:“别怕,都過去了。”
“我猜九兒一定很好奇裡面發生了什麼。”
“等吃完我再告訴你。”
聞言,雲宿垂眸,安靜的喝藥。
他的臉色還帶了幾分蒼白,因此顯得有些病态。在低頭時,纖長的鴉羽垂了下來,一聲不吭乖乖吃藥的模樣。
倒顯得異常可愛。
湯藥很快見底,尉遲纣又扶着雲宿躺下,為他掖了掖被角,這才細細說道:“桃溪鎮,被人施了陣法。”
“這陣法是何名,又因誰起,皆無所知。”
“唯一能夠知道的是,它困住的,是天罡門所有妖屍怨氣。”
“當時,你遇見的桃林,其實是一種名為勿忘桃,容易引人緻幻的妖物。”
……
幾分鐘後,雲宿眨了眨眼睛:“這麼說來,鐘離淳救出來了,而鐘離城主死了?”
“不錯。”
尉遲纣自己都還沒搞清有關魔氣,魔君的一切,因此下意識隐藏了鐘離城主真正死因:“進入畫卷後,鐘離元修就死了。”
雲宿自言自語:“……終歸是咎由自取。”
讀取鐘離淳回憶的雲宿,當然知道鐘離元修真正意圖。
隻能說他死有餘辜。
等等。
畫卷,百妖,紅發少年,九皇子……
——還有,最後的暴君。
回憶宛若洪水猛獸朝雲宿襲去,讓他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大暴君…
好像發現他了?!
我靠!
他掉馬了?!!
越深思越覺得毛骨悚然,雲宿被吓得一激靈,尉遲纣尋聲問道:“怎麼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暴君臉,雲宿差點一口氣沒吸上來。
這跟大半夜看鬼片結果睡醒之後發現鬼就在你身邊有什麼區别!
雲宿立馬縮了一下身子,将頭埋在被子裡,聲音顯得悶悶的:“我,我困了,想睡覺。”
他……在害怕?
尉遲纣不着痕迹皺了一下眉,幾秒後,若有所思道:“那你好好休息。”
“睡醒記得來找我。”
“嗯嗯。”
等尉遲纣一離開,雲宿立馬起身,結果仿若粉碎性骨折似的疼痛令他的動作停滞了一下。
雲宿疼的龇牙咧嘴地呼喚:“系統?系統!”
【系統:你好,宿主】
雲宿聽到回複後才舒出一口氣。
他道:“系統,我覺得吧。”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在百妖畫卷中也見到了暴君。”
“但是,他貌似已經知道我的來曆了……”
【系統:宿主請放心部門已經對您的記憶進行過簡單處理】
雲宿皺眉:“所以……?”
【系統:我們會将您與系統交易部分進行清除】
【系統:也就是說他隻知道九尾狐以及重華赤烏都是您但并不知道您來自于異世界】
雲宿:……
有區别嗎?
他閉了閉眼,聲音聽起來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們知道保護自己的隐私,怎麼不知道保護保護我的。。”
【系統:抱歉宿主系統暫無權限】
呵。
隻要一牽扯到大暴君。
系統就立馬裝死。
雲宿有些無語,煩悶地揮了揮手道:“行了,我知道了,退下吧。”
緊接着,系統果然沒有再發出一點聲。
雲宿哀嚎一聲趴在被子上:“這可怎麼辦啊————”
……
尉遲纣剛回到房間,懷中小黑就迫不及待地飛了出來。
他瞧瞧這個,摸摸那個,過了一會,撅着嘴,滿是嫌棄道:“好多好多垃圾哦。”
“一點也不如爹爹的大宮殿厲害。”
尉遲纣坐在一旁沒理他。
不甘寂寞的小黑好奇地湊上去問道:“爹爹,你為什麼那麼在意那隻小紅鳥呀。”
“是因為他跟了你兩次嘛?”
尉遲纣蹙眉:“什麼?”
“爹爹的兩隻伴生獸呀。”
“都是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