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宿本想将幼年男主帶回他居住的洞穴,卻不曾想原主雖是隻活了好幾千年的九尾大妖,竟意外的不修邊幅,洞穴裡亂糟糟一片根本無從下腳。
無奈之下,他隻好抱着小男主尋找其他住處。
找到了一處山間小院,小院十分簡陋,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都有。并且山上這麼大的雪都沒滲進去,倒也蠻堅實牢固的。
估摸着是山下村民登山時搭建的,用來遮風避雨的落腳處。
尉遲纣不到半路就起了熱,雲宿将他放在床上,對他受傷的手臂進行簡單的包紮後,隻好先外出找些退燒的草藥。
回到屋子裡時就看到尉遲纣已經蘇醒了,小臉因為發燒紅撲撲一片,正縮着身子靜靜的坐在床上。
“醒了?”雲宿問道。
他端着湯藥走向床邊,在尉遲纣身旁坐下。
兩人的衣角融合在一起,素白錦衣同墨色玄衣摻雜交錯,像是一副濃墨重彩的山水畫。
“把藥喝了吧,你發燒了。”說罷,雲宿将藥碗遞給尉遲纣。
尉遲纣頓了一下,沉默的接過藥碗喝了起來。
雲宿撐着下巴,歪着頭看着他喝完,接過空碗後随手放在一邊,遞了兩顆蜜果過去。
尉遲纣還是沉默不語的接過了蜜果,并含在嘴裡。
……
這小孩怎麼什麼都不問的。
看起來呆呆的。
他真的沒找錯人?
半晌,雲宿坐直身子,認真的看着尉遲纣開口道:
“你不好奇嗎,比如說你為什麼被蛇妖抓走……”我為什麼要救你。
話音未落,雲宿就看到小男主搖了搖頭,反問他:“你也要吃我嗎。”
雖然是個疑問句,但言語中飽含的肯定意味濃厚到連雲宿本人都覺得自己準備将尉遲纣吞吃入腹了。
啥?誰吃誰?
雲宿簡直一頭霧水,他好笑的摸了摸尉遲纣的腦袋。
發質軟軟的,摸起來手感不錯。
“原來你看到了啊,我确實是隻九尾狐妖。”
雲宿揚唇一笑,眉眼彎彎的,像極了狡猾的小狐狸。
”不過我可不是來吃你的,我是你的伴生獸。”
聽到這裡,尉遲纣才緩緩擡起頭,直視着雲宿,眼睛裡飄過些許疑惑。
“屬于我的,伴生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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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宿并沒有向尉遲纣解釋太多,實際上,即使是他本人,對于這個類似契約一樣的設定也并不是很了解。
畢竟《帝君攻略》這本書的背景是完全架空的古代世界,縱觀全曆史,也找不到能提供參考的文獻。
伴生獸,顧名思義,命運相系,伴生不離。
說實話,在剛穿書的時候雲宿是想撂擔子不幹直接走人的。
可在下山的過程中他越走越難受,一陣陣心悸像利刃似的刺他的心髒,并且這種感覺一直持續着,直到那種刺痛達到某個臨界點,雲宿才意識到:
他跟小男主貌似是命運共同體......
簡單來說就是,小男主如果出了事,他也離完蛋不遠了。
嗯...先不提他如果在這具身體死了靈魂會不會穿回去。最最重要的一點是,
他真的很怕痛。
是的,雲宿從小就知道自己比常人更怕痛一些,痛覺系統更加敏感。
他對于一些打針之類的活動簡直避如蛇蠍。
所以雲宿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過劇情,回去找小男主。
而且,一個連十章都沒到的炮灰,應該也掀不起什麼比較大的風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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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寒風呼嘯穿過高聳的山谷,山間傳來風雪的低吟。冰冷的氣息彌漫在空氣裡,簡陋的小屋受到狂風的侵襲,不時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響。
即便是如此糟糕惡劣的天氣,妖怪們受到的影響也是微乎其微的。隻是相比于明媚晴朗的天氣,它們更不願意外出罷了。
但對人類可就不一樣了。
人類的生命脆弱又短暫,稍有不慎便會出現各種危及性命的差錯。
尉遲纣喝完藥之後雲宿便讓他回去補個覺,好好休息,等燒退了再離開這裡。
外面大雪封山,雪勢又遲遲未停,尉遲纣還是個正在發燒的小孩子,脆弱得很,雲宿并不想去冒這個風險。
“好冷...”
‘‘疼...’’
尉遲纣側躺在床上,小小的身軀蜷縮成一團,小臉因發燒紅撲撲的,嘴唇卻毫無血色。
他雙眸緊閉,眉頭微蹙,顯然睡得并不安穩,說夢話的聲音也弱弱的。
可憐兮兮的。
看到這一幕,雲宿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起初雲宿還告訴自己,把這次穿越當做一次能夠百分百全身體驗的全息遊戲就好了,反正他早晚要離開這個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