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那麼快幹什麼?人家不是拒絕了嗎?”虞松滿臉輕松地追上江浔也,語調上揚,充滿調侃的意味。
顯然看熱鬧不嫌事大。
江浔也的熱鬧可是難得能看,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可不得好好調戲一下。
江浔也瞥了他一眼,語氣仍然漫不經心,卻染了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你看見了,那蛋糕是白色。”
“是啊。”虞松很淡定,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剛才那個小女孩應該就是溫安樂之前提過的全色盲兒童了吧,分不出顔色。”
“全色盲?”
陌生的詞組,使江浔也平靜的面容浮現一抹異色。
虞松聳了聳肩,無奈歎了口氣,為兄弟的追人路漫漫感到惋惜:“是啊,你不知道嗎,她辦畫展就是為了幫助全色盲獲得社會關注,我也是她說了之後才知道還有這種基因病症,沒有藥物可以治療。”
話音落下,他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江浔也的肩膀。
意有所指。
“剛才那人是我大學同學,看樣子他對溫安樂很有好感,他們還是學長學妹的關系,又都學畫畫,應該很有共同語言吧,你跟她這麼多年沒聯系,也不怕人家被追走。”
他一路上絮絮叨叨,江浔也全然沒聽進去。
黑色的車輛在馬路旁停下,江浔也沒有理會虞松,徑直上了車。
砰的一聲車門在他面前關上。
江浔也摘下帽子,淡聲開口:“行程忙,不送你了。”
虞松站在車外,徹底風中淩亂了。
良久,望着車離開的方向,推着鏡框笑出聲。
就這态度?還嘴硬?
–
小俞燒的太厲害,還有炎症,最終還是逃不過打針的命運。
溫安樂抱着哭累的小俞,疲憊地靠在冰冷的鐵座椅上。
四周的場景讓她思緒遊離。
猶記得小時候自己打針周圍的小朋友都哭的很厲害,她雖然每次到醫院都很害怕,但不會哭出聲。
因為她要當讓父母驕傲的孩子。
不能跟其他小朋友一樣。
小俞臉上還挂着淚痕,溫安樂輕輕替她擦拭幹淨,輕輕歎了口氣。
打完吊針,溫安樂背起小俞,才走出輸液室,門口等着的蘇緯誠連忙上前幫忙。
“我來抱她,你休息一下。”
溫安樂為難地抿住下唇,剛才抱着小俞的姿勢維持太久,手臂已經麻了,沒辦法才同意。
“謝謝學長。”
“你還在啊?”虞松從另一邊走上前,“那我豈不是多餘了。”
“虞老師?”溫安樂錯愕地看着他。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虞松認識江浔也,所以面對他時,未免有些不自然。
“别喊老師了,我跟蘇緯誠也是同一個宿舍的同學,你也可以叫我一聲學長。”虞松永遠給人一種随和的松弛感,讓人不由自主放下心防。
溫安樂微笑點頭:“虞學長,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啊,受人之托。”虞松挑眉,話裡意思隻說給溫安樂聽,“他去趕飛機了。”
溫安樂:……
江浔也?
她并未問出口,可那個名字都心知肚明。
虞松點頭:“走吧,我送你,剛好我也挺想了解一下你說的那個機構,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關愛中心最近正是非常需要幫助的時候。
溫安樂在顧忌着江浔也和虞松的關系下,還是答應了。
江浔也……應該不會聯想到自己身上吧?
于是,出來的時候隻有兩個人,回去的時候成了五個人。
慕婷知道兩人的來意後,也表示很歡迎。
溫安樂把小俞帶回宿舍休息,一出門,就遇到了正在欣賞牆壁上塗鴉的虞松。
“虞學長。”
“溫小姐,這些塗鴉很特别。”虞松轉過身,略有感慨,“這場畫展,我會盡力幫助你。”
“謝謝虞學長。”溫安樂上前幾步,神情猶豫,“江浔也他……”
虞松挑眉,靜靜等着她繼續問。
看這樣子江浔也不是單向箭頭啊?兩個人怎麼沒成?
溫安樂掙紮片刻,輕聲詢問:“江浔也是不舒服嗎?”
虞松暗自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