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哥,你怎麼會在這附近?”
蘇打抱着一個紙盒來到停車場,正好遇到月錄北,她左右看了看附近的平民設施,有些驚訝。
“怎麼抱了一群貓?”月錄北接過蘇打手上的紙箱,扒開試圖往他身上爬的小貓咪。
貓咪的爪子讓蘇打把視線移到月錄北的衣服上,她看着月錄北那一身寬大廉價的運動服,與月錄北平時昂貴貼身的作戰服和私服對比,顯得格外岔眼。
蘇打跟月錄北兩人并沒有什麼親戚關系,蘇打家也不是什麼豪門世家。
蘇打家裡還算不錯,與月錄北家雖然不能比,但是也能同在一個初高中上學。
不過她能在一群愛慕的女學生中與月錄北成為朋友,與家世什麼的無關。
隻是因為蘇打為人善良開朗,并且對待月錄北與其他同學并無不同,是月錄北少有的能聊天的女性朋友。
蘇打不愛藏心事,發現月錄北今天不一樣,直接就問了,“你今天的衣服不像你往常的風格,你是剛剛勇于救人弄壞了衣服,還是怎麼回事?”
“蘇打,在你心裡我就是整天隻顧着拯救人民的英雄嗎?我就不能是因為想換個風格才這樣穿?”
月錄北把貓咪放到後車廂,拿過蘇打手中的鑰匙,“是回家嗎?”
蘇打無奈地攤了攤手,“你呀,總是嘗試照顧身邊的弱小,哪怕對方明明沒有你想象的弱,隻不過沒有你強罷了,所以我才會說你是不是又當英雄去了。”
車子開在小道上,路邊時而明亮時而昏暗的燈光照得月錄北面色不明。
“我哪有你想得那麼好,很多時候,我照顧别人,僅僅是因為我需要得到什麼。蘇打,我們都大三了,你總把人想着這樣善良,我很擔心你以後進了軍隊的日子。”
月錄北的聲音過于低落,蘇打一下就察覺到了他的不安。
蘇打看了手上貓咪留下的白痕,語氣依然輕快,“難道成為天才的條件就是想太多嗎?我想起剛剛看到的那個叫袁江南的女生了。”
蘇打提起袁江南,又突然想到月錄北對他身邊的女生不太感興趣,又補充了一句,
“就是那個大家謠傳喜歡你的新生,她剛剛看着母貓和小貓的樣子,就跟下一秒世界要毀滅一樣。”
“我問她要不要和我一起領養那幾隻貓,她居然說自己無法拯救它們。”
蘇打瞄了月錄北一眼,“我親愛的月哥,你能不能幫我解釋一下,你們這些天才出生時就自帶了什麼拯救世界的任務嗎?怎麼時時刻刻想着拯救别人?”
紅燈讓月錄北停下車,月錄北沒想到蘇打居然剛剛跟袁江南見面了,聽到蘇打的話,月錄北問道:
“大家都說袁江南以一個有肺人的身份能考上搖光定是某方面不可多得,你剛剛見過她了,你覺得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蘇打無奈地攤手,“她是不是天才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她快碎了,就像池塘的倒影,看着清晰明亮,近在眼前,一碰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攤池水,沒有靈魂。”
月錄北皺了皺眉,聽說有些天才會在人生的一定階段開始對世界、對人生、對生命産生懷疑。
他們會沉迷于一切哲學或者不可捉摸沒有結果的非自然世界,然後取得成功或者走向平庸甚至滅亡。
月錄北自認為不是什麼天才,雖然很多人都說他是,但他自己知道他隻是個聰明人,一個刻苦努力,并充滿心計的普通人。
所以他無法回答蘇打的問題,但是他清楚知道他剛剛為自己挖了一個大坑,他需要一些力量填補。
如果袁江南真是一個天才,那他需要把這個天才抓在手裡,并且需要動用一切力量把這個試圖走向平庸的天才拉回正軌。
而蘇打就是他需要的醫師。
“蘇打。”
“嗯?”聽到月錄北叫她,蘇打回完消息擡頭。
月錄北保持低沉的語氣,“你聽過學校的謠言吧,說我媽隻是個半仙人的。”
蘇打有些尴尬,在月錄北那個豪門階級,當權力和地位相當時,一件衣服都是他們對比的工具,身世種族自然也是他們不可放過的。
對于這個謠言,月錄北從來沒有回應過,蘇打就明白月錄北其實沒有外面的人看到的那麼自信。
“月哥,對于像我這樣的大部分人來說,你的父母是誰不是我需要了解的,因為那不重要。
我也不在乎你是有肺人,是半仙人,還是植物人,我隻知道我們是朋友。”
“我知道。”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上,月錄北對着蘇打露出一個微笑。
“我隻是在想,那個有肺人女孩是不是遇到了這方面的困境,我在想她的人生中有沒有我這麼幸運能遇到像你這樣開朗的朋友。”
蘇打的家到了,月錄北停下車,轉過身,對着蘇打鄭重道:
“蘇打,我想創造一個人人平等的戰團,我希望袁江南成為第一個加入天光戰團的有肺人,你能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