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袁江南被凍住,朱葉沙慢慢地走了過去。
益洋私立一中并沒有強迫學生每天都要穿校服,所以除了周一早晨以外,平時學生們都是穿自己的私服。
這次測驗,學生們為了拿到好成績,都穿了以便隐藏的迷彩服或者适合自己的作戰服。
唯獨哎呀嘿三人一個穿的比一個風騷,朱夜沙本人一身藍色套裝,上窄下寬層層疊疊的蓮花瓣讓她蹲下時,仿佛一朵巨型藍色鮮花。
“原來是你,我說我昨晚上怎麼一夜都睡不好,還以為是我的錯覺,原來真的有隻小蟲子在我附近叽叽喳喳。”
朱葉沙走到袁江南面前,戳了袁江南兩下。
袁江南頭上的冰塊慢慢脫落,她大口大口地吸氣。
看朱葉沙沒有把袁江南打出去,方詩文好奇地從身後走了出來。
“老朱,留着她幹嗎?打出去呀。”
朱葉沙轉頭道:“賽場突然這麼亂,肯定有問題,我問問她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方詩文不屑地撇撇嘴,“她一個貧困潦倒的有肺人,在咱們私立一中能有幾個朋友,你找她問,不是浪費時間。”
“直接打出去算了。”
“别别别,方學姐,你有什麼需要知道地問我,我知道的可多了。”喘過氣來的袁江南急忙說道。
方詩文斜了袁江南一眼,“你能知道什麼。”
袁江南意識到這或許是個機會,她一個人是拿不到地圖走到終點的,但是面前這三人……
袁江南立馬道:“我知道大家為什麼會圍攻幾位學姐。”
“為什麼?”一直在擦自己牽牛花的章琅從朱葉沙背後走了出來。
章琅一身暗棕色,肩袖上生出無數布條,袖子好比蟑螂千足。
配上她高聳的獨辮,以及發上墜下的兩朵巴掌大的粉色千牛花,就像蟑螂頭簪着兩朵鮮花出街。
明明隻看那張清冷的臉和修長的脖子,章琅都可以說是私立一中不可多得的美人,就是這品位實在難評。
袁江南努力忽略章琅那身蟑螂服,盯着章琅的臉道:“大家都在傳,本次比賽不僅比誰最先到達目的地,還考核學生之間的戰鬥力,淘汰學生也可以加成績的。”
方詩文的食指在掌上滑動,“轟”一聲,方詩文食指指尖出現一股焰火,她把手指放在袁江南嘴邊。
“你的意思是,我把你打出去,我的成績就加一分?”
火烤和煙氣讓袁江南不自覺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她急忙解釋道:
“不是淘汰什麼人都可以加分的,按綜合成績排名,成績高的學生挑戰成績低的學生,赢了不加分,輸了扣分。
被挑戰者成績越低,他赢挑戰者得的積分越高。”
“什麼!這什麼破規矩,我可是年級前十,照這規定,我隻能挑戰我前面的,我前面才幾個人,全打敗了我也加不了幾分。
我後面這麼多人可以挑戰我,他們要是車輪戰打我,我怎麼打得過來。”
方詩文氣地踹了袁江南一腳,正好把袁江南身上的冰塊踹碎,袁江南急忙退後一步。
章琅也覺得這個規定不合理,她狐疑地看向袁江南,“你覺得我們會信你這話。”
袁江南急忙掏出包裡的爆米花,猴兒酒和煙,還有附近摘的野果,摘了個芭蕉葉鋪地上,把東西一一擺上去。
“章學姐,方學姐,朱學姐,你們可是咱們私立一中的翹楚,我是來追随你們的。”
“追随我們?”章琅反問。
袁江南解釋道:“什麼樣的學生是翹楚,當然是一流軍校的學生,一流學校的學生畢業後幹什麼,當然是進入軍隊當兵成将,上場殺敵,保衛國家。”
袁江南盡量放松自己,盤腿坐在芭蕉葉的對面,苦口婆心道,“您幾位想想,哪個将軍是光杆司令?”
“學校月月測驗,難道就為了讓我們學會在深林裡找路?”
方詩文眼神一橫,“死丫頭,你這人可真不咋地,說話也滿嘴跑火車。”
袁江南見沒騙到人,心頭一虛,抓住地上的沙土就想跑。
方詩文話頭一轉,坐到袁江南對面,拿起一顆爆米花,感歎道:“不過說得也是,别說大将軍,就是個小将也沒有當光杆司令的。”
章琅也豁然開朗,她就說學校不可能制定一個完全不平等的考試規則,原來是大有深意。
也跟着感慨,“學校也藏得太深了,我都考試這麼多回了,也沒發現學校是想培養我們這些優秀學生籠絡其他學生的能力。”
賽場外的易老師也不自覺贊歎道:“貴校真是想得深遠,一、二年級就開始培養學生帶隊領兵的能力,怪不得這些年你們學校考進切克利的學生領導能力越來越強。”
彌老師和鞏老師也笑容滿面,毫無心虛反應,他們才不會承認一年級二年級的測驗,就是為了讓學生們學會野外生存。
同時也慶幸前幾屆學生實力強勁,給了易老師想象的空間。
賽場内,袁江南看方詩文和章琅信了,隻剩在一旁盤算的朱葉沙,連忙把酒塞進朱葉沙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