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隻是滿臉激動地望着沈漣漪,雙手緊張兮兮地拉着在一起。
“回娘娘的話,奴婢奉主子徐良媛的命令來的,我家主子想擇日求見娘娘,不知娘娘有無間隙?”
沈漣漪觑了一眼彩月,沒有作答,沉默了一小會兒,才緩緩說道:“不必來了,你家主子想的,本宮願意,日後叫你家主子同宋良媛多接觸,宋良媛自然會替本宮言說。”
彩月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她原本是想着這會兒定是能替徐良媛謀得一次見面的機會的,可是沈漣漪卻直接走了,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隻好帶着原話去同徐良媛回禀。
“看來宋良媛是和我生了同一個心思,可宋良媛明明還能孕育子嗣,為何宋良媛能得太子妃垂青呢?”
徐良媛對着彩月的喃喃自語,很快就得到了解答,知曉了答案的徐良媛,對宋良媛的深情有所感動,宋良媛也是個妙人,她深知徐良媛或許對殿下還是留有情意的,便隐去了殿下其實沒有寵幸過其餘女子的事情。
徐良媛因此沒有對沈漣漪再生嫉妒之心。
翌日,徐良媛心情很是悠哉,出了宮殿就要随意去走走逛逛,也給自己添點活力。
一出邀月軒,徐良媛正巧逢上宋良媛也着了一身淡藕色的宮裝出來,頭上别了一支蝴蝶琉璃钗,看着就格外地動人。
這次的宋良媛竟然是很熟絡一般,走了過去,挽着徐良媛的手臂,面上浮現起一絲絲友善的笑意。
“徐姐姐,日後我們兩姐妹,就要依仗太子妃娘娘一起生活了,嫔妾聽聞春景園的梅花開得正妙,不如我們一道去賞賞?”
徐良媛笑了笑,沒有否決也沒有直接答應,她眼神裡是剛剛複蘇的生氣。
“宋妹妹,你今日打扮得可當真光彩照人,不過殿下也有好些日子沒有去其餘姐妹的宮裡了,你可知道殿下今日要會和誰一塊用膳?”
宋良媛沉思了半晌,低聲道:“不知。”
“今日便是冬至宮宴的前一日,這一日殿下該是回東宮用膳的。”
徐良媛話一說完,宋良媛立馬接上了,“那又該是去長樂宮了,徐姐姐還是和妹妹一塊去賞梅花吧!”
宋良媛這天生松弛的神态,讓徐良媛有些好笑,她知道宋良媛幸運,才能在被謀害前,得到沈漣漪的垂青。
徐良媛笑笑,再小心地拉過宋良媛,在其耳邊低語道:“确實是如此,可鴛鴦閣的烏蘇奉儀要忍不住了,聽說她每日都盯着殿下去陪着太子妃娘娘的時辰,就打算守在路上趁機偶遇,劫走殿下呢!”
徐良媛雖然平日裡閉門不出,可是對于這東宮裡的動靜,她還是在意得很。
有些什麼風吹草動,她都是第一時間去探聽了解的。
宋良媛面上不動聲色,她心底倒是開始無語起來,這烏蘇奉儀還在瞎折騰什麼?
她不會以為沈昭訓和長孫良娣還有的争吧?
左右沉思了一會兒,宋良媛才堪堪想到了一點,或許這就是沈漣漪要找她和徐良媛的目的。
沈昭訓連着長孫良娣烏蘇奉儀還有林良媛這些人,指不定是抱團在一起,暗地裡琢磨着拉沈漣漪下馬呢。
宋良媛左右還是覺得烏蘇奉儀的膽子大,這明晃晃會丢臉的事情,她竟然敢做。
驚歎之餘,宋良媛輕聲開口搭了句話。
“徐姐姐,你說這烏蘇奉儀會守在哪裡等殿下啊?”
徐良媛眉目流轉間,笑笑說道:“就在那春景園,宋妹妹剛好也是要去那兒!”
宋良媛面上一僵,略微有些驚訝道:“我倒是沒有想那麼多,原本早就想出去散散心了,可前些日子天氣嚴寒,内務府遲了兩天,才将冬日禦寒的鬥篷送來,這才打算出門走走。”
“确實是如此,烏蘇奉儀可是足足守了十來天,才摸準了規律和時辰!”
徐良媛還記得烏蘇奉儀如何用話語譏諷她的,她那時候還感激林良媛幫着她說話,委實沒有想到,林良媛才是那個真正害她的賤人!
此刻想想,像烏蘇奉儀這種什麼都擺在明面上的人,才是最不值得擔心的,不必怕被她在暗地裡捅刀子。
徐良媛拉着宋良媛一邊走,一邊繼續道:“今日我們就去看看,烏蘇玉是如何出糗的,萬一有什麼突發的事情,也好替娘娘攔住那些個人!”
宋良媛聽了隻是微微點頭,她覺得徐良媛的擔憂不無道理,這烏蘇奉儀看着就是個容易氣急的,該是受了旁人挑撥,才會有這種言行。
萬一還有别的什麼幺蛾子,也好提前和沈漣漪禀報,好先做準備應對。
兩人才剛剛到了春景園,竟然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烏蘇奉儀分明就不是一個人在那待着。
隻見長孫良娣低着腦袋,靠在烏蘇奉儀邊上不知道嘀咕着什麼,手裡還拿着一盅熱湯,像是提前準備好,要送給宮承凰用的一樣。
宋良媛捏了捏衣角,對着徐良媛低聲道:“徐姐姐,不如你先去同娘娘說一聲,我先在這裡等着,看看這兩人準備弄些什麼事?”
徐良媛也是知曉個中緣由,便低聲道:“好,那宋妹妹先行,姐姐在這裡守着。”
宋良媛一身宮裝,裝扮得俏麗秀美,可偏生一點都不在乎宮承凰等會會不會看見一般,就連頭上的蝴蝶琉璃钗歪了,也不甚在意,着急地朝着長樂宮走去。
好在長樂宮就在春景園邊上,宋良媛不過一會到了。
小才子一眼就看見了宋良媛,走到跟前,大聲道:“宋良媛,今日娘娘與殿下有約,恐怕見不了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