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講個不停,她見沈漣漪聽着這些事情,吃着溫熱的荷花酥,饒有興緻,便繼續往下說了起來。
“娘娘,您還不知道吧!這往年的中秋宮宴都是由皇後娘娘主持舉辦的,可是今年,不知道榮貴妃使了什麼法子,早在年初的元旦就定好了是她來主持,宮宴由貴妃操持,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回啊!”
沈漣漪聽到這裡,看着咋咋呼呼的妙玉,她也沒有怪妙玉的意思,隻是繼續問道:“所以就是因為這個,榮貴妃生氣了?”
“是,聽說還氣得不輕呢,這回都打算給王爺納側妃了,貴妃娘娘還以為是王妃不得王爺青睐的原因,才會送到床上了,王爺都不碰!”
妙玉這時候的話,說得有些露骨了,沈漣漪幾乎要意識到妙玉接下來要說些什麼了。
她立刻按住了妙玉的手,低聲道:“别說了,這些事情左右和我們都沒有關系,我們不必過于關心代王的家務事。”
妙玉的來曆,沈漣漪是清楚的,她生怕妙玉說些宮承羽非她不可的話來。
這裡可是東宮,原本這些事情就是捕風捉影的傳聞,要是讓妙玉一說,再被有心人聽見,傳到了宮承凰的耳朵裡,不就成了實錘嗎?
沈漣漪心底自然是會擔憂這些的。
本來宮承凰就對宮承羽那種暗地裡喜歡沈漣漪的情感,百般不悅,有所狐疑。
這沈漣漪自然是要管好身邊的人,不能随意論及宮承羽等人的。
沈漣漪這麼一說,讓妙玉也有些無所适從起來,妙玉也意識到了,她家娘娘是在擔心什麼。
妙玉旋即開口道:“娘娘,奴婢知道了,奴婢會多關心娘娘和殿下的!”
沈漣漪有些驚喜的看了下妙玉,她沒有想到妙玉會這般說。
她本來以為妙玉隻會因為宮承羽的安排而效忠自己,這時候妙玉說的要關心她和宮承凰,委實給沈漣漪帶來了一絲意料之外的驚喜。
“嗯,今個晚膳殿下應該是不會來本宮這裡用,咱們也去别的姐妹宮裡坐坐。”
沈漣漪柔柔開口,妙玉心底有些疑惑,她不知道她家娘娘什麼時候開始關心東宮裡的其他女人了?
妙玉也是有些丈二摸不着頭腦,“娘娘,您怎麼突然想去看其他的主子,萬一哪些心思歹毒的逮着了機會,陷害娘娘您怎麼辦?”
沈漣漪笑了笑,低聲道:“妙玉,眼下已經入了宮闱,孤身作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就說,這次徐良媛的事情,要不是殿下站在本宮這邊,指不定要生出什麼幺蛾子呢。”
妙玉仔細想了想,她覺得沈漣漪說的也是極有道理,東宮裡頭有這麼多家世出衆的娘娘,這次徐良媛的事情,要不是殿下寵愛着她家娘娘,恐怕到最後就是自家娘娘要出事了。
她越想越覺得沈漣漪說的有道理,所以立刻便應聲道:“娘娘說的是,就是殿下和其餘娘娘的事情,主子您也是清楚的,殿下至今隻寵幸了您,其餘的人不過是被催眠了,逢場作戲罷了。”
沈漣漪有些好奇,妙玉怎麼突然和她說這些,她看着妙玉,低聲問道:“是不是還有什麼想說的?”
妙玉對着沈漣漪會心一笑,開口說道:“确實是有,什麼都瞞不過主子您,主子,您要是拉攏了其餘的娘娘,那殿下的寵愛?”
沈漣漪聽後攥緊了自己的手心,她其實也有些惶恐在心底,她承認她沒有那麼快愛上宮承凰,隻是她眼下的身份決定了她必須愛宮承凰。
沈漣漪有感受到這一世宮承凰的寵愛,卻也記得前世猶如透明人一樣的東宮太子。
這兩人分明是一人,對于沈漣漪來說,卻是天差地别的兩個人。
末了,沈漣漪沉默了良久,才對着妙玉輕聲說了自己的想法。
“這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可妙玉,你看這臘月裡,這長樂宮的溫度,是為何暖若初春?”
沈漣漪的話讓妙玉有些奇怪,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主子,這自然是因為殿下寵愛主子,主子是東宮的女主人,内務府怎麼敢怠慢了咱們長樂宮。”
沈漣漪聽到妙玉的回答之後,笑了笑,直接解釋起來。
“對啊,殿下的寵愛,對于本宮來說是最重要的,可殿下是一國儲君,殿下的女人隻會多,不會少,而這些女人無一不是代表着朝堂上的各方勢力,本宮作為太子妃,自然不能獨占太子。”
妙玉聽後卻眼底一亮,對着沈漣漪小聲嘀咕起來,“可殿下獨獨寵愛主子,且不是因為家世,主子您真的甘心将殿下的寵愛分出去嗎?”
沈漣漪搖了搖頭,沉聲道:“妙玉,殿下的寵愛,是由殿下自己決定的,本宮自然是不會将殿下的寵愛分出去,可面上該如何去做,本宮還是要去做的。”
妙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有些明白沈漣漪所說的了,是要做表面功夫,不是真的要将太子殿下推出去給旁人。
妙玉還以為她家王爺有戲了。
雖然妙玉也知道按宮承羽和沈漣漪的關系來說,兩人互生情愫是不合适,乃至于是無法被世人所祝願的。
可她還是有些心疼為主子守節的王爺。
這保不齊,宮承羽以後連個子嗣都沒有。
畢竟宮承羽是非沈漣漪不可,但沈漣漪是太子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