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漣漪對于妙音要去盯着那些人的請求,直接應允了。
旁的不說,妙音過去之後,那些女人确實安靜了不少。
一下子就突然安靜起來了。
還是徐良媛沉不住氣。
她本來就因為“懷孕”的原因,身子不舒服,再見着自己出行時沒有受半點優待,徐良媛能憋住不發火,就已經算好的了。
眼下見了沈漣漪身旁的丫鬟,她許是覺得,有着腹中的孩子,她雖然調薪不了沈漣漪,但多少拿沈漣漪身邊的丫鬟出出氣,還是可以的。
妙音原本是在帳篷旁邊好好地站着,就被徐良媛一聲陰陽怪氣的話給吸引了注意力。
“呦,這不是太子妃身邊的丫鬟嗎?怎麼不跟着娘娘在馬車上舒舒服服的休息,跑這裡來陪着我們大家夥受罪了?”
妙音一聽,就知道徐良媛是要找事,她也不是蠢的,自然不會和懷有身孕的妃妾去犟嘴。
“徐良媛安好,我家主子見諸位娘娘都不喜歡在馬車上待着,才特地讓侍衛長搭了這個大帳篷,供各位娘娘和小皇子休息。”
妙音嘴裡沒有絲毫怒意,倒是因為“小皇子”三個字讓徐良媛心底舒坦了不少。
徐良媛面上的得意之色漸起,周遭立刻有人看不下去,生了挑事的心思。
沈昭訓是得了上次當出頭鳥的教訓,所以她根本不會再沖在前頭。
倒是從來沒有被宮承凰正眼瞧過的烏蘇玉撐不下去了。
忍不住出言譏諷徐良媛。
“徐良媛是沾了孩子的光,得了太子妃娘娘的優待連帶着我們都一起享福了。”
烏蘇玉嘴唇已經有些青紫,就是因為受不了這冬日裡的溫度,偏生她又忘記帶禦寒的物件了。
隻能是借着原本内務府給大家發的那些湯婆子取暖。
可一路上,氣溫降得是有些快了,烏蘇玉已然有些受不住了。
徐良媛倒是裹着貂皮披風,暖和得不得了。
烏蘇玉瞪着那披風心底就來氣。
見徐良媛主動和沈漣漪的丫鬟說話,卻不理睬自己,烏蘇玉氣惱了,便說了句激怒徐良媛的話。
“徐良媛怎麼不理我?莫不是覺得我說得不對?”
“烏蘇奉儀,你入宮也有些時日了,怎麼還留着小國的作風,宮裡的規矩你是一點都沒學會?”
徐良媛被烏蘇玉這麼一鬧,也不好不講話。
可她說的話真是不好聽。
紮在烏蘇玉耳朵裡就是在嘲諷她,就連烏蘇玉的國家都侮辱了去。
烏蘇玉也是硬氣了一次,她對着懷有身孕的徐良媛道:“先不說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我才不想像徐良媛一樣,要借着孩子才能得了太子殿下些許注意,我還是羨慕太子妃娘娘,真是得殿下寵愛!”
“你……”
“我說的是實話,徐良媛日後最多也就是母憑子貴,可太子妃娘娘不一樣,太子妃娘娘絕對是子憑母貴的典範……”
烏蘇玉說了這些話,心底的氣發出來了,周身的氣血都循環了起來,嘴巴上凍着的紫色都淡了些許。
眼見徐良媛就要被氣昏過去了,林良媛可不想徐良媛這個蠢貨,先被烏蘇玉氣出事。
若是這樣,那沈漣漪到時候一定會尋得理由,來脫身。
即便是沈漣漪不尋理由,宮承凰也會幫沈漣漪尋。
想到這裡,林良媛就立刻開口幫腔。
“太子妃娘娘确實是得殿下寵愛,嫔妾記得,太子妃娘娘也是從奉儀升上去的呢!說來,烏蘇奉儀也是殿下親封的奉儀,怎麼都是奉儀,差距這麼大呢?”
林良媛說完這話,見烏蘇玉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兀自坐到了邊上,沒有再出言說些不好聽的話。
林良媛擡眼一觑徐良媛,見徐良媛肉眼可見地緩和了面色。
她這才松了口氣,緩和了自己内心的緊張。
可林良媛沒有想到,正是她的這一舉動,讓妙音注意到了。
妙音開始暗暗留心、觀察林良媛。
這些妃妾安靜了沒有多久,小才子就走了過來,笑眯眯地說道:“諸位娘娘,休息的時間差不多了,該繼續趕路了!”
小才子話,衆人面上都隐約露出難受的表情,一想到那馬車的狹窄,她們就有點反胃。
可到底天甯寺還是要去的,她們幾人隻能眼巴巴地坐了回去。
沈漣漪見馬車又行駛了起來,對着妙玉問道:“還有多久到天甯寺?”
妙玉問了車夫,回來道了句:“回娘娘的話,還有不過半個鐘頭就要到了。”
沈漣漪微微點頭,她方才小睡了一會兒,現在正有精神。
妙音見主子心情不錯,便将方才林良媛的事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