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承凰伸手輕輕勾住沈漣漪的下巴,聲音輕柔道:“漣漪永遠是不一樣的。”
沈漣漪原本覺得宮承凰定是诓騙她,才說的“不會。”
眼下宮承凰這般柔情地看着沈漣漪,才讓沈漣漪原本要掉的淚水硬生生憋在了眼底。
“嫔妾哪裡不一樣了?”
沈漣漪的小嘴一張一合,讓宮承凰多日禁欲的身體有些悸動。
“自然是哪裡都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樣。”
宮承凰不否認他這句話說的有些刻薄了,但他從來不屑于去照顧那些女人的心緒,沈漣漪除外。
“若是嫔妾變得有心機了,那殿下還會喜歡嫔妾嗎?”
沈漣漪這話問得磕磕絆絆,宮承凰瞬間便明了了沈漣漪的擔憂。
“漣漪若是有了心機,那便是心機美人,孤照樣喜歡。”
宮承凰嘴巴上說的話讓沈漣漪聽了心底安穩了不少。
可沈漣漪看了不少愛情話本,裡頭的故事,無一不揭示了男子的無情和追求女子時那抹了蜜的嘴,是如何變幻的。
喜歡的時候,便都是好的,不喜歡的時候便都是不好的。
沈漣漪輕輕抿了抿唇,她告誡自己,不要陷入男子的陷阱中去,尤其是在這深宮之中。
更是要好好守住自己的心,莫要因為不必要的情感而失去了榮寵,得了上位者的厭惡。
“嫔妾定是不會變得工于心計。”
沈漣漪擡起了眼,眼神裡亮晶晶的光澤,讓周遭的人都感受到了一抹鮮活靈動的氣息。
“殿下,禦膳房的人送膳食來了。”
小夏子彎着腰,恭敬地禀報道。
“嗯。”
宮承凰隻是稍稍回應了聲,便專心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再去理會其他事情。
流蘇軒旁,青雲居内。
林良媛聽念白說了今日殿下又進了流蘇軒,還陪着沈漣漪那個狐媚子用了午膳。
她原本就因為宿醉而疼痛的腦袋,越發的難受了起來。
“念白,你說東宮裡,除了沈俸儀,還有誰能天天讓殿下陪着用膳?”
念白自打上次林良媛無故用丫鬟撒氣的事情發生了之後,她便知道,說話一定要挑林良媛喜歡的說。
頓了一會,念白極度恭敬地開口寬慰林良媛。
“主子,奴婢沒有見殿下日日去流蘇軒!”
林良媛聽到丫鬟嘴裡這意料之外的回答,心情是好了點,可須臾她又蹙眉道,“可也沒有來青雲居。”
“主子,您說要是沈俸儀是個不能生……”
“閉嘴!”
念白小心翼翼地擡眼一瞧,眼見林良媛雖然嘴巴上在兇她,可面有喜色,便知道她這句話是說對了!
念白再小心地朝林良媛身側走近了些,輕聲道:“主子,眼下青雲居裡都是咱們自己人,不用擔心會被旁人聽見。”
林良媛擡眼輕輕瞥了一眼念白,神色愉悅了些,“也是,我瞧着也是有點奇怪。”
“這沈俸儀雖然承寵最多,可她的肚子卻沒有半點動靜。”
念白說這話的時候,還悄悄擡起眼皮,觀察了下林良媛的表情。
發現林良媛面色好轉過後,青雲居阖宮上下的丫鬟都松了口氣。
“也是,不過這些可由不得你們去議論,事實勝于雄辯,知道便好,這種話還是要少說的。”
林良媛做作地教育了這些婢子們一番,可她心底那口惡氣卻一下子就出了。
“也是,若是那隻承寵一兩次的沈良娣、或者徐昭訓先有了孕,才真能替沈俸儀着急。”
林良媛說完這話,心底一頓,她似乎有了點什麼想法。
雖然林良媛的父親是大理寺卿,家世也不算差。
可是遠遠比不上東宮裡的那兩位良娣。
眼下沈良娣和長孫良娣的母家,就權勢上來說,可謂是不相上下,所以這兩人,林良媛定是動不得。
動了對她沒有好處。
可若是她能借着徐昭訓,去對付沈漣漪,那就不一樣了。
徐昭訓在林良媛眼中倒是算不得什麼,隻是沈漣漪身上的寵愛,叫林良媛看了兩眼發紅。
想到這裡,林良媛便拉過念白的手,俯身對念白說了幾句。
隻是這幾句話,讓念白吓得臉上血色全無,念白用氣若遊絲的音調,磕磕絆絆地開口問道:“主子,這會不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