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宮承羽要是再額外說了些什麼話去挑撥沈漣漪的心思,叫沈漣漪從心底厭惡起這種三妻四妾的情況,而面上沈漣漪又要佯裝不在意。
那豈不是宮承羽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讓宮承凰得到?
畢竟眼下宮承羽被賜婚了,可宮承羽再三于沈漣漪還有衆人跟前,強調過,若是褚毓秀執意要嫁,那隻會守活寡。
這意味着什麼,宮承凰不可能猜不到。
無非是形成對比,想讓沈漣漪在心底默默地将二人拿來比較,從而凸顯宮承羽的專一。
思及此,宮承凰臉上不禁浮現了一絲冷意,真是他的好皇弟,背着他這般挑撥他和沈漣漪的感情。
沈漣漪看宮承凰一臉冷意,她想到了很多,但最終決定先說些别的什麼,好讓宮承凰不要去細想這些。
畢竟她唯獨在這件事上不想作假,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意,佯裝大度。
“殿下,不如嫔妾陪您下棋?”
沈漣漪看着小木屋裡的檀木茶幾上放置着的棋盤,便知道要同宮承凰一道做些什麼了。
若是閱讀邊上架子裡的閑書,隻能她自己一個人看,這樣就把宮承凰冷在一邊了。
下棋就不一樣了,沈漣漪自認為她有下好棋的本事。
宮承凰輕聲問道:“漣漪會下棋?”
宮承凰聽到沈漣漪提出要下棋的時候,他直接微微驚訝了一下,要知道他的棋藝,在大周無人能敵,從來沒有哪一個人赢過他。
沈漣漪隻是稍稍點頭,一雙美麗機靈的桃花眼看着宮承凰,似乎有一種得心應手的傲氣在身上。
叫周遭的人看了心底直驚歎。
尤其是福如海,他跟在宮承凰身側那麼久,還沒有見過哪一女子敢同宮承凰比試棋藝。
早些年,王尚書家的嫡女想借着下棋同宮承凰接觸,本以為這般柔弱的女子,宮承凰即便下赢了人家,也不至于給人家難堪。
沒有想到,宮承凰直接一句話叫王尚書的女兒輸了棋局後,從宮裡哭到宮外,一雙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足足七日才消腫緩和過來。
福如海一想到尚書之女的遭遇,心底稍稍後怕了下,這女子要是拎不清,非要去碰不喜歡自己的人,定是會遭殃。
這不,王侍郎的女兒那次就被殿下點評:學藝不精還敢出來獻醜?浪費時間又羞辱這局棋!
至此,王侍郎女兒學無所成的名頭就此傳開,眼下早已過了婚配的年紀,還無人上門求娶。
福如海有些擔心沈漣漪是不是真的會下棋,畢竟沈漣漪是宮承凰頭一回主動表示喜歡的女子,福如海可不想見着沈漣漪作死。
所以福如海有些着急地開口問道:“沈俸儀,您學棋多久?”
宮承凰聽見福如海的問題前,他本來是想直接開始,好久沒有人能同他切磋棋藝了,這會兒剛好有人有棋,正是過個棋瘾的時候。
沈漣漪見宮承凰沒有說話,她隻是輕聲說道:“不長不久,就是還沒和人比試過,殿下是第一個。”
聽到這話的福如海倒吸一口冷氣,他隻能退至一旁,在邊上默默歎氣,任由事态發展,畢竟他心底知道,這宮承凰對于下棋有着怎樣的執着。
若是對手棋藝不夠高,不論輸赢,宮承凰都會覺得是對面在侮辱這一局棋。
聽見沈漣漪如此柔軟的嗓音,對宮承凰說,他是第一個與沈漣漪比試下棋的人,宮承凰心底開始有些觸動,就像是被一隻羽毛輕輕拂過一般,感受到了舒适的同時又被撩撥的感覺。
“既是如此,開始吧。”
宮承凰此刻似乎已經陷入對圍棋的癡迷之中,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漣漪。
兩人不動聲色地坐在相對的位置,沈漣漪手執黑棋,宮承凰手執白棋,一來一往間,福如海竟然在宮承凰臉上看見了欽佩之意。
有一瞬間,沈漣漪已經在開始琢磨要怎麼樣輸給宮承凰了,可宮承凰在見識到了沈漣漪那非比尋常的棋藝之後,心底卻沒有要勝過沈漣漪的意思。
于是圍棋桌上有了這樣怪異的一幕,懂棋的人看了都要稱奇。
沈漣漪開始有些吃力起來,她怎麼覺得,這宮承凰并不想赢她啊?
難道是她的錯覺?
沈漣漪再堅持了一會,在宮承凰不斷落下黑子之後,沈漣漪因為實在尋不到輸給宮承凰的辦法,在最後的一步白子落下之後,福如海在一旁驚呼道:“沈俸儀!您赢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