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那姑娘身側有一男子,瞧着豐神俊朗,也不是尋常人物吧?”
同桌的另一男子也開口議論了起來。
“這就不知道了,說不定是家道中落的姑娘,被那男子養做外室罷了。”
“哎,這可不興說,萬一是獻給哪個大人物的,我們再議論了,别到時候惹上麻煩。”
“哈哈,也是,唉,你們幾個接着奏樂!”
伶人聽到吩咐之後,便繼續開始表演,這幾人的還不知道他們議論的是何許人也。
這幾人也沒有想到他們的交談内容,會落在宮承凰和長孫護的耳朵裡。
宮承凰對幾人所言之女子,沒有半分興趣。
邊上随行的長孫護眼下官職并未達到他的期許,而他作為長孫皇後的哥哥,自然是會義無反顧地去支持宮承凰。
可又因為女兒長孫如煙始終不得宮承凰心意,他便想着,借西北旱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的時機,找個機會,同宮承凰說上一二。
長孫護試探道:“殿下,這裡您該是第一次來吧?”
“這不重要。”
宮承凰根本沒打算和長孫護透露他的行蹤,這蓮花樓背後的主子,其實就是他的心腹。
蓮花樓他自然不會少來,這裡的人是幹些什麼的,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隻不過宮承凰自己是絕對不會碰蓮花樓裡的這些女人的。
本來這裡就是他用來牽制朝廷重臣的地方,長孫護此前是從來沒有來過,這點宮承凰心底一清二楚。
二人走到了二樓的雅座内,宮承凰坐在主位,而長孫護坐在邊上,雙手一拍,門外就湧入了一批身材豐腴的舞姬,一字排開,将門外的視野都擋住了。
這一幕也盡數落入了沈漣漪的眼中。
沈漣漪此刻是有些坐立不安的,她隻覺得,不要叫宮承凰發現自己也在這才好。
宮承羽把沈漣漪的表情盡數收入眼底,不一會便輕聲開口道:“本王是沒有想到,皇兄私底下竟然愛來這種地方。”
“王爺不是也來嗎?”
沈漣漪隻覺得宮承羽是五十步笑百步,可宮承羽卻不這麼覺得,他直言道:“本王是第一次來,也是最後一次。”
“王爺不是說這間酒樓是您最愛的嗎?”
沈漣漪眼神不斷望着二樓那間已經被關上的雅間,她的眼底是榮巧巧無法理解的情緒,可宮承羽卻沒有關注這一點。
他隻是開口解釋道:“要不是聽說皇兄會來,本王也不至于帶你來這種地方。”
一句話就将他自己摘得幹幹淨淨,隻叫人覺得他就是想着沈漣漪發現宮承凰的“真面目”。
可宮承羽的話,卻沒有起到他想要的效果。
沈漣漪隻是拿着桌上的茶杯,輕輕握在手中,再柔聲道:“王爺覺得太子東宮内的妃妾少嗎?”
宮承羽注意到沈漣漪的呼吸都已經開始急促了,卻偏生要佯裝不在意的樣子,惹得宮承羽面色一暗。
隻聽見宮承羽不緊不慢地開口道:“至少本王從未寵幸過任何女子。”
沈漣漪聽後淡淡一笑,柔聲道:“王爺過幾日,也該去郡主府下聘書了吧?”
聽到這話的榮巧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她都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怎麼了,講這些會掉腦袋的話,不能不帶她嗎?
一定要讓她在邊上杵着,好叫兩人沒有私會的嫌疑?
榮巧巧有苦難言,開始動筷吃起了眼前的開胃小菜。
宮承羽反而有些委屈了起來,一雙風流的狐狸眼直直地看着沈漣漪,一直看到沈漣漪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宮承羽才繼續輕聲開口道:“本王又不是沒有同她說過,叫她不要嫁,嫁了就是守一輩子活寡。”
“所以,王爺和我說這些做甚?”
沈漣漪是真的害怕,宮承羽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意思是本王不會碰她的。”
宮承羽眼神裡帶着一絲希冀,不給沈漣漪回答的機會,繼續再問了句:“此前聽說皇兄從來不寵幸東宮妃妾,有時候去妃妾宮中也是做戲,不知道皇兄是否有真的寵幸過女子?”
沈漣漪被宮承羽這麼直白的話問得面上一紅,她的臉色不自覺嬌媚了起來,輕聲回答道:“殿下自然是有寵幸過我還有沈良娣、徐昭訓等人的。”
榮巧巧見表兄面上一白,她便知道,這下沈漣漪是讓宮承羽心底難受了。
“如此看來,還是本王潔身自好,沈漣漪,你真的不介意皇兄有那麼多女人嗎?”
宮承羽的薄唇裡,說着叫沈漣漪不好回答的話。
沈漣漪知道她不管說什麼,都得說體面話,不能說出不符合身份的話。
“王爺說笑了,您瞧瞧這大周的男子,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
“我不是。”
宮承羽有些固執地回答道。
沈漣漪避開宮承羽的視線,輕聲道:“很快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