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巧巧本來也就是随意找了個借口,想着好避開這些她不該聽的事情,沒想到人家還就要她聽……
無可奈何之下榮巧巧假意去茅房。
這沈漣漪和宮承羽還真就等到她回來之後,才各自放下手裡的茶杯,準備開始說事情。
“巧巧你坐着便可。”
宮承羽的話,榮巧巧自然是聽的,她坐在邊上拿起一卷經書就開始看,也不管看不看得下去,反正總歸是找到了事情做。
沈漣漪見榮巧巧這般模樣,這才理解了,方才那侍衛子衿為何裝作雕塑一般,該不會這宮承羽要說什麼虎狼之詞吧?
沈漣漪默默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有些猶豫地開口問道:“王爺,您要說什麼?”
宮承羽的一雙狐狸眼裡盡顯恣意風流,此刻卻不想調戲沈漣漪了,不是他突然正經了,是因為他等會要說的事情,不容他能調笑。
“不要怕,本王不會當衆叫你為難。”
“……”
宮承羽一句話,叫沈漣漪也啞口無言起來,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當衆不會叫她為難,那豈不就是說不當衆就會“為難”她?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歧義,宮承羽微微抿了唇,随後繼續開口道:“那日在萬鶴樓的事情處理好了,不會有人知道那女子是你。”
榮巧巧在邊上,手握經文,臉上的表情幾乎要維持不住了,她不算人嗎?這麼一說,她不就聽到了嗎?
眼下榮巧巧不知道如何是好起來。
沈漣漪倒是沒有注意到榮巧巧,她隻是沉聲開口問道:“他們為何要針對我?”
沈漣漪蹙眉不解,聲音裡皆是糾結與後怕。
“因為美貌。”
宮承羽稍稍錯愕了一下,看着沈漣漪,如實說了理由。
沈漣漪眼眸裡滿是震驚,她随後開口問道:“那若是換做其他女子,被褚家的人看上了……”
宮承羽看了眼沈漣漪,目光柔和,輕聲道:“往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了。”
隻一句話就告訴了沈漣漪,讓她安心,不必為日後褚家人再犯這種惡行所擔憂。
宮承羽見沈漣漪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心底一顫,有些走了神。
沈漣漪見過宮承凰私底下那種風流恣意的模樣,她再看宮承羽,似乎全然不會像其餘女子一般被蠱惑。
沈漣漪見着宮承羽看着自己發呆,有些無奈,她想不透,宮承羽為何對她不同,細想起來,剛剛宮承羽所說的事情,她在九成宮内,已經聽到過了。
若是再因為這件事,來找她言說,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沈漣漪微微抿了一下唇,輕聲問道:“王爺,其實這些事情,我在九成宮就已經知道了。”
宮承羽這時候才開始回神,低聲道:“還有一件事,本王需要告訴你。”
沈漣漪聽後不解擡眸,問道:“什麼事?”
“那日褚良風會知道你在萬鶴樓,是沈夫人遞出去的消息。”
宮承羽眼神裡滿是陰翳,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美名遠揚的婦道人家,會惡毒至此。
“沈良娣知情嗎?”
沈漣漪面上沒有驚訝之意,她隻覺得,這件事,不單單是柳白雪的手筆,柳白雪說到底沒有沈淑琪那般狠辣。
沈漣漪記得沈淑琪前世是如何折磨侮辱她的,十二月的天,屋内不生炭火,要沈漣漪隻着夏日薄衣,跟着嬷嬷學禮儀。
窗子是紗窗,寒風從屋外灌進屋子裡,侵入到沈漣漪的身體肌骨中,叫沈漣漪活生生被凍傷了肌膚,在沈漣漪感染風寒後,又命人送來劣質炭火,叫沈漣漪被熏啞在海棠苑中。
前世最後的日子裡,沈漣漪記得海棠苑内頭一回用上了不起煙的好炭,就是沈淑琪來看她的那一日。
也就是這一次,沈淑琪确認了沈漣漪無法再開口說話,手指也凍傷到無法動彈,根本無法執筆書寫了,這才放下心來,送了沈漣漪一碗補氣血的人參湯藥。
叫本來氣虛命懸一線的沈漣漪徹底香消玉損。
沈漣漪想到前世沈淑琪的狠辣,她隻覺得這種毀她清白的事情,是沈淑琪會想出來的辦法。
這次沈漣漪不會再怕也不會再讓沈淑琪害了自己和娘親,還有娘親腹中的胎兒,沈漣漪也要一并保住。
宮承羽見眼前的女子,嬌弱無助的眼神中升起一股堅毅,似乎是能接受真相的樣子,這才輕聲說道:“就是沈淑琪的丫鬟柳枝去通的氣。”
知道了這件事,沈漣漪也沒有立刻動氣,她臉上微微泛紅,似乎是在忍耐,須臾過後,沈漣漪微微點頭,并沒有因為這件事再多說什麼。
她見宮承羽已經把事情都說完了,心底想着,此處不宜久留,那日的事情有了結果,她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省的叫人瞧見,傳出不該有的流言蜚語。
于是沈漣漪客氣地開口道:“王爺,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