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承羽原本隻是怕宮承凰先開口,說出了這異寵的由來,定會扯到他和褚毓秀的婚事上去,這才開口解釋給褚毓秀聽。
眼下沈漣漪對這兩隻異寵感興趣,宮承羽不由得開始想要多講一些。
“是南诏島國,離大周較遠,可若是大周海軍想要處置南诏,不過三日即可将南诏收入囊中。”
“既然是島國,那這兩隻異寵豈不是乘船來的?”
沈漣漪眼眸裡有些光芒,她确實是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小東西的。
“自然。”
宮承羽聲調溫柔得不像樣,他似乎又記起來秦淮河畔的少女,還有少年時候,那心底悸動時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
不由得朝沈漣漪那一側看了過去,他好像忍不住想多看沈漣漪幾眼,眼神不自覺地就飄到了沈漣漪剛剛說話的唇上。
看着沈漣漪的紅唇上泛着光澤,宮承羽的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他想起了那次,在京城郊外,救下沈漣漪之後,因為藥效發作得太快,他被沈漣漪吻住的那一瞬間。
宮承羽的思緒越飄越遠,眼神裡的直白露骨也越來越明顯,隻是他掩飾得剛剛好,叫人挑不出毛病。
意料之外的是,宮承凰突然用手指輕輕抹去了沈漣漪唇上的水漬,柔聲道:“漣漪要注意儀态。”
這樣的一句話,叫沈漣漪開始有些紅了臉。
原本這樣的場面,東宮裡的人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橫豎就是少看兩眼這二位主子堂而皇之地秀恩愛。
但宮承羽不行,他放在石桌之下的手已經開始慢慢攥緊了,目光盯着籠子裡的那兩小隻異寵,似乎毫不介意一般。
沈漣漪隻是柔柔地望向宮承凰,她知道宮承凰不是真的在說她儀态不好,就是有些奇怪,這宮承凰想碰她,還這麼個理由是要做甚?
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對視着,眼底的情意幾乎都要隔着空氣交融在一起了,氣氛一時間開始微妙起來。
眼見宮承羽的手幾乎要青筋暴起,褚毓秀冷冷地笑了下,再用恭敬的語調開口道:“殿下此次召我和代王過來,想必不是叫我和代王一塊來看您和沈俸儀恩愛的?”
“确實不是。”
宮承凰輕聲回應道,他猶記得方才宮承羽看沈漣漪的神情,那眼神,暧昧得叫他想要将宮承羽的眼睛挖出來,好讓宮承羽知道,兄長的女人不可觊觎。
奈何僅憑一個眼神,父皇又還在世,他不可能對宮承羽做些什麼。
宮承凰也不是一個會忍氣吞聲的主,他眼見宮承羽那副僵住的模樣,隻是嘴角微微下壓,繼而開口道:“這是南诏國送來賀喜的一對異寵,叫蜜袋鼯。”
沈漣漪聽後适時地開口問道:“賀喜?”
這一句賀喜叫宮承羽整個人都不自在了,他本就不喜歡褚毓秀,若是沒有娶到沈漣漪,那他孤身一人,也不是不行。
偏偏沈漣漪跟個沒事人一樣,幫着皇兄去說這些事。
宮承羽頭一回覺得,有地方的凳子能叫他如坐針氈。
宮承羽不耐煩道:“有何可賀?”
“自然是皇弟與毓秀郡主的大婚之喜。”
宮承凰不給宮承羽躲避的機會。
褚毓秀聽後臉頰帶着紅色,但是宮承羽那般态度叫她從頭涼到了腳。
她不曾想到,宮承羽會對她如此的排斥,橫豎隻是娶了她,沒有感情,婚後不是也能培養嗎?
結果宮承羽像是和她有深仇大恨一般,對她不說态度尋常,甚至還有些過分的冷漠與惡劣,叫褚毓秀心底是涼了又涼,幾乎一整顆心都要凍住了。
“多謝殿下特地告知王爺和臣女,臣女謝過殿下。”
“嗯。”宮承凰觑了一眼宮承羽,兩個人的心思幾乎都是昭然若揭的,可偏生沒有人敢捅破這層窗戶紙。
而褚毓秀像是看不見宮承羽鐵青的臉色一般,當着衆人的面就開始謝恩的行為,叫宮承羽更不想再多瞧她一眼。
她還不知道,往後的日子會怎麼樣,她也沒有想到,宮承羽會真的說到做到,如婚前勸阻她所說的那般,一輩子不碰她。
周遭突然安靜了起來,隻有籠子裡的那兩隻蜜袋鼯有些活力,在籠子裡抱着黃金做的小球,跳來跳去。
福如海眼見這局勢有些不對,想着岔開話題,他趕緊上前對着宮承凰道:“殿下,這會兒南诏國的使者也該來了,您和王爺,是否也要去先見見那使者?”
“不必,明日再見也不遲。”
宮承凰微微看着沈漣漪,他已經很久沒有和沈漣漪親密接觸過了,這會兒他倒是覺得宮承羽和褚毓秀有些礙眼起來。
“殿下一直看嫔妾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