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漣漪知道這個消息之後,臉上并沒有快樂的神色,反而心底有些煩惱起來。
從那日的宮承羽的舉動來看,似乎宮承羽對她是有其他不可告人之意的,她還記得宮承羽的嘴唇,親起來是軟軟的……
沈漣漪想着想着就皺眉起來,拿過邊上的茶盞,狠狠喝了一口清水,想要叫自己清醒點,那日的事情,她必須當做沒有發生過。
次日的清晨,已經數日沒有入任何妃妾寝宮的宮承凰,早早地來到流蘇軒,想親自帶着沈漣漪一同出發。
沈漣漪還在睡夢之中就被宮承凰吓了一跳。
沈漣漪的唇畔突然變得溫熱,似乎是有人親了上來,沈漣漪迷糊之中,低聲開口道:“宮……”
前幾日出宮的事情,沈漣漪還心有餘悸,所以睡夢中下意識認為會做偷親這種事情的人,隻有宮承羽,還想着喊宮承羽走開!
鼻尖傳來一絲熟悉的龍涎香味,沈漣漪突然睜開眼眸,發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根本不是宮承羽,而是許久沒有同她親密接觸過的宮承凰。
沈漣漪輕輕咽了咽口水,慶幸到,還好她沒有把宮承羽這三個字喊出來,否則他們兩個人都要完蛋!尤其是她!
“怎麼?”
宮承凰和沈漣漪拉開了一點距離,坐在床邊,若無其事地盯着剛剛驚醒的沈漣漪。
沈漣漪抿唇道:“殿下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宮承凰眉頭微微一動,低聲道:“你不樂意看見孤?”
“嫔妾沒有!”
沈漣漪弱弱地開口解釋。
宮承凰繼續問道:“那就是你被孤吓到了?”
“嫔妾是驚喜,從來沒有想過殿下會來接嫔妾。”
沈漣漪的嘴巴,自打入了東宮,開了些竅後,就像抹了蜜一般,甜而不膩,叫宮承凰每每聽到她的奉承話,也甚是歡喜。
宮承凰低頭,輕輕囑咐了句:“嗯,快些起來,等會車馬就要來了!”
沈漣漪輕聲說道:“那殿下可能要等等嫔妾了。”
宮承凰也沒有不高興,知道女子出門前确實是要花上許多時間裝扮自己的。
這段時間他早有準備,在沈漣漪梳妝之時,他就在邊上翻閱兵書,不至于無聊,中間見沈漣漪開始換衣服了,他擡眼瞧了下在外頭守着的福公公,開口吩咐了句:“福如海,傳早膳。”
福公公着急應了聲:“是,殿下!”
今日的早膳是宮承凰特地命端慶殿的禦廚做的新鮮樣式,想來這次宮承凰是比以往還要重視這膳食口感的。
于是福公公半分都松懈不下來,直接開口催促小夏子等人行動快些,生怕去的慢了,導緻了膳食口感有變。
其餘的人用的早膳倒是可以不必這麼認真,畢竟那些人的嘴巴,不像宮承凰這麼金貴,能吃得出來膳食裡細微的變化。
所以時間上是斷斷耽誤不得的。
福公公想到這裡的時候,也是有些揪心,這殿下的端慶殿有廚房配着,吃早膳根本不擔心變味,可是殿下非要來同沈俸儀一塊吃,偏偏這流蘇軒又什麼都沒有,殿下這麼來回折騰,倒是不嫌麻煩。
福公公一時間也猜不透宮承凰的心思了。
對于流蘇軒内的兩位主子來說,宮承凰和沈漣漪都覺得這頓早膳的口感無處可以挑剔。
邊上的小夏子卻心驚膽戰,不為别的,就因為他回來的路上,還撞見了長孫良娣,回來的時候,小夏子臉上的神情還是虛的,這長孫良娣竟然将他宮外的妹妹招進宮裡來了。
長孫良娣方才的那一句:“你妹妹和你一樣懂事!”直叫小夏子心驚肉跳,看來這東宮要開始不太平了。
小夏子默默藏下了這件事情,就連他視作人生指路人的福公公,他都沒有提。
去九成宮的路并不遠,難的是這路上要帶的東西,如何才能毫發無損地運回去又運回來。
俗物也就罷了,可偏生有些金貴的物件,是不能随意磕碰到的。
就比如現在宮承凰和沈漣漪眼前放着的這株天山雪蓮,還有邊上挂着的那副青山松枝圖,隻要周遭的溫度不對,天山雪蓮會凋謝,青山松枝圖的畫紙則會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