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事情并沒有讓人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覺得壓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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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葦原一心一大早就趕到店裡幫真白裕一郎,兩人趕在開店前做好今天要送的訂單。
“這個偉大且艱巨就交給你了。”在出發前葦原一心拍了拍鈴村五木的肩膀,讓他好好看店。
“我明白了。”在這裡工作半年,認識葦原一心的這一個月裡,鈴村五木顯然開朗了不少,願意離開保護殼看看外面的風景。
路上兩輛自行車一前一後,雖然這個時候說不太合适,但繼續拖下去也不太好。
“店長,一會的送貨拜托你了。”
“啊?你不去嗎?”
真白裕一郎驚訝的轉過頭,随後很快将頭轉回去,準住晃動的車頭。
“我怕,所以我會在能看到你的地方接應你的。”葦原一心想了一晚上,最後還是覺得禮尚往來。
既然森鷗外選了個他不在的時間來店裡,那他也找個離他近的地方看着他。
真白裕一郎很有作為店長的擔當,既然葦原一心害怕不敢去,那就隻好讓他這個店長鼓起勇氣上前。
“其實不用擔心的,正常交易還是沒問題,不會有事的。”
雖然兩人都覺得有危險,但擔心的地方不同。
真白裕一郎經曆過前首領統治的混亂時期,那段時間真的非常危險,走在路上都要小心是不是哪裡犯錯,當場變成馬蜂窩。
葦原一心則是不想太早的和森鷗外見面,他怕控制不住。
兩人找個地方停車,将放在保溫箱的蛋糕拿出來,疊在一起,再快速的送到前台。
葦原一心目不轉睛的看着大樓門口,自動打開的玻璃門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接下來的事葦原一心早就預料到了,和真白裕一郎對接的人絕對不會是森鷗外,所以他沒有去,更加不敢。
看着曾經走進去過無數次的大門,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不敢靠近。
口袋裡的電話響起,是鈴村五木打過來的。
電話剛接通,鈴村五木慌張的聲音就從電話中傳來,“他們找到我了,就在店外面,我看到了。”
“你先躲起來,我馬上回去。”意外概率最小的事反而發生了,葦原一心立刻打電話給真白裕一郎,讓他趕緊出來。
透過玻璃門能看到真白裕一郎已經拿出電話。
“五木打了電話過來,我不太放心,先回去了。”
“那你自己小心。”
接到電話的時候真白裕一郎已經完成訂單,正好準備離開,出門的時候隻看到了葦原一心離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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葦原一心回到店裡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那群人發現了鈴村五木,已經沖進店裡。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非要動手。”葦原一心接住即将落在鈴村五木臉上的拳頭。
雖然晚了點,但店裡沒有什麼損失。
一群看上去不好惹的人圍着店門口,正常開店營業的店鋪肯定會受到影響,更何況現在是要動手打人。
“你小子誰啊,老子的事輪不到你管。”住着鈴村五木衣領的人顯然是這群人的頭領,說話的态度非常嚣張。
“雖然我隻是個店員,但店長回來看到店被砸了肯定會生氣的,所以不要在店裡鬧事。”僅僅是口頭上的勸說當然不會讓人乖乖的出去,握着拳頭的手開始用力收緊。
感覺到疼痛後混混頭領立刻松手,被拽着衣領的鈴村五木終于能夠到地闆。
見對方松了手,葦原一心也跟着松手。
終于能将手抽出來的混混頭領看着紅腫的右手,怒氣沖沖的朝葦原一心吼道:“你小子等着,等老子收完錢再來收拾你。”
“收錢的事我當然不會插手,隻是各位催的是不是太緊了。”葦原一心不隻一次覺得這群人為的不隻是錢,還有别的東西。
“少廢話,今天就要把錢全部還完。”
“我哪有那麼多錢,當初說好了分期還的。”鈴村五木急的朝對方厚道,如果不是因為父親病重,急需錢做手術,哪會去借錢。
“不都說欠錢的才是大爺嗎,怎麼今天反着來了?一次還清的事也是奇怪,沒見過這樣的,不會是幹什麼手腳生意的吧。”後半句話葦原一心故意說的大聲些,讓周圍的人聽見,不是他們不想還,是對方分明不想讓他們還。
路人總是會閑事情不夠大,站在一旁湊熱鬧,很快就有人開始三言兩語。
見人越來越多,不想把事情鬧大,頭領帶着一衆小弟準備離開。
“我有讓你們走嗎?”馬上就要穿過人群離開的時候葦原一心開口叫住的他們,嚴肅的聲音和剛才和氣的說話聲完全不同,讓熱度瞬間達到冰點。
很多見情況不妙的人識趣的離開,剩下三五成群的人在圍觀。
“要走至少留個地址再走,我親自登門拜訪,看看是什麼人敢在橫濱幹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