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算虞淮言含着金鑰匙出生,坐擁榮華富貴,還是要為學業愁破腦袋——畢竟親哥曾告訴他,如果給他提供這樣的資源都考不上高中,就送他去螺絲廠打螺絲。
我可以出國留學......在又一次闖禍被他哥捉住訓話時,虞淮言說。
“連高中都考不上還是不要橫跨大半個地球去丢我的臉了。”從小幹什麼都出類拔萃的虞家大少毫不留情駁回了他的提議。
可惡!誰說我考不上高中!哥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
你不信我,我偏要考上給你看!還要考最好的高中打你的臉!!!
屢試屢驗的激将法,對于虞承杉來說,拿捏虞淮言就像呼吸一樣簡單。
放出的狠話潑出去的水,虞淮言餘光一直在偷瞄正在批改他的數學試卷的單霖灼。小言同學十分敏感警覺的觀察對面一舉一動:
他怎麼擡了兩次筆,是不是打了個叉?
怎麼停頓這麼久?哪道題出錯了?
他剛剛嘴角是不是往下壓了壓?
還歎了口氣?!什麼意思?!
虞淮言草木皆兵,狗狗祟祟。
最後一題結束,單霖灼緩緩擡頭看着虞淮言,在後者忐忑的目光中将改完的試卷遞過去,語無波瀾的說:“做的不錯,比上次有進步。”
“啊?哦。”虞淮言接過來一看,竟然是滿分。
滿分你歎什麼氣?吓我一跳。
虞淮言覺得莫名其妙,不懂學霸的腦回路。
但如果虞淮言分化了,能嗅到信息素的話,他就會明白單霖灼為什麼歎氣——從剛才開始,他們所在的房間就不斷有Omega的香氣飄來。
單霖灼的鼻尖萦繞着若有若無的香氣。這香氣他再熟悉不過:在東渡1号的公寓裡,在大衆的客艙空間内,在這棟别墅一樓浴室裡。他不止一次,被動的,主動的聞到過。
玫瑰的淡香沉沉浮浮,時隐時現,像羽毛一樣搔刮着單霖灼的神經。引誘的意味太過赤裸明晃,再遲鈍的Alpha也反應過來了。
啪嗒一聲,單霖灼把筆扣在桌上,滋啦一聲離開凳子站起身,短促的對虞淮言說:“休息一下。”
然後果斷轉身開門離開,徒留還沒反應過來的虞淮言在房間内。
“......什麼情況?之前不是不給休息時間的嗎。”虞淮言看着已經空蕩的房門口,嘀咕道。
順着旋轉式樓梯下到一樓,環視一圈,客廳空無一人,隻有桌上放着一個咖啡杯,杯壁還殘留着一圈咖色水漬。
但Omega的信息素濃烈了許多,單霖灼看向某處緊閉的房間門——那裡的信息素最濃烈。
單霖灼接了杯水,喉結滾動仰頭飲盡,然後用拇指抹開唇上的水潤,放下水杯徑直朝房門走去。
屈指扣了扣門,單霖灼:“虞先生?您在裡面嗎?”
沒有回應,隻是門鎖輕響一聲。
單霖灼頓了頓,推門入内。
布局緊湊的書房,沿牆而立的書架,分門别類地擺滿了各類書籍與收藏品,一張寬大的紅木桌擺放在書架前,西裝革履的虞承杉面前擺放着一摞整齊的文件,見單霖灼進來男人隻是冷淡的掃了他一眼。
單霖灼很懂事的擡手撕下阻隔貼。他有些局促,撕下阻隔貼後就沒再動,好似在等主人下指令的機器人。
呆頭呆腦的樣子實在是好笑,虞承杉本來還想嚴肅些,一見到他這副模樣就嚴肅不下去了,唇角不自覺的就翹了起來,眼裡都是細碎的笑意:“怎麼一動不動的?過來。”說罷朝他招招手,Alpha很快走上前來。
或許今天是居家辦公,虞承杉很少見的沒有抹發膠,柔軟的頭發貼服于耳,往常被梳向腦後的劉海落于額前,顯得他整個人都溫柔年輕許多,坐在書桌前像身着制服的學生。
單霖灼第一次見他這幅樣子,忍不住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