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承杉也是才知道單霖灼竟然還處于腺體發育期,身體狀況相當于未成年的 Alpha。
在總裁辦公室寬敞的大廳裡,宋醫生正用責備的眼神看着虞承杉,後者則沉默地看着單霖灼的體檢單。宋醫生雖然沒說話,但眼神裡仿佛包含了千言萬語。虞承杉難得地心虛,摸了摸鼻子。
“那孩子的腺體承受不了第二次傷害了,虞總。”宋醫生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次是我考慮不周全,不會再有下次了。”虞承杉向宋醫生保證會聯系單霖灼,把和他的合約暫停一陣子。
第二天單霖灼就回學校了,中午吃飯時接到了虞承杉的電話。他正獨自走在校園的香樟大道上,電話裡傳來虞承杉不高不低的聲音:“拿到營養餐了嗎?”昨天虞承杉就告訴單霖灼,會按照學校的時間安排廚師在校門口等他。單霖灼徑直走向校門,果然看到不遠處有個提着保溫盒的男人。他接過餐盒,向男人道了謝,然後回答虞承杉:“拿到了。”
虞承杉帶着笑意說:“那就好。這個廚師廚藝不錯,淮言很喜歡。我想你和淮言年齡相仿,口味應該也差不多。”
單霖灼輕聲應了句:“謝謝虞先生。我會吃完的。”
兩人似乎沒什麼别的話題,虞承杉寒暄了幾句後就切入正題:“合約先暫停一段時間吧,等你休息一陣再繼續。”
單霖灼問道:“可是您的病……”
“不着急。”虞承杉的語氣格外溫和,“沒遇到你之前不也這樣過來了嗎?”
單霖灼抿了抿嘴唇,說了聲好,就挂斷了電話。回到教室時,裡面空無一人。他把沉甸甸的保溫盒放在課桌上,擰開蓋子,把裡面的菜一層一層擺開,有洋蔥炒牛肉、海參炖雞湯、蝦仁小米粥、清炒時蔬。單霖灼拿着筷子,卻有點下不去手。
他心想,如果自己是虞承杉,肯定會不滿意。畢竟沒人願意做虧本生意,更何況虞承杉還是個商人。虞承杉答應資助他上大學,還提供食材高檔的營養餐,可自己呢?連虞承杉對信息素的基本需求都滿足不了。
正常的 Alpha,釋放一整晚信息素都沒問題,易感期甚至能連續釋放五到七天,而且濃度還能保持穩定。虞承杉當初和他簽合約,肯定以為他是個發育成熟的 Alpha,雖不是有意,但單霖灼沒有主動說出自己腺體未發育完全是事實,這相當于欺騙虞承杉來資助自己。
現在虞承杉知道了真相,卻沒有生氣,至少剛才電話裡沒有,還安撫他讓他好好休息,也沒提要終止合約。
單霖灼有自己的原則,他不想接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他想讓一切都名副其實、名正言順。他希望自己付出的和得到的能對等,在合約裡,他和虞承杉是各取所需的關系,雖然身份差距很大,一個是經常上新聞頭條的商業大亨,一個是默默無名的高中生,但單霖灼還是想在合約裡和虞承杉平等相處。所以他必須盡快恢複正常,調養好身體,給虞承杉提供信息素。
在和虞承杉斷聯将近半個月的時間裡,單霖灼每天早上六點就起床跑步,還買了一套啞鈴放在家裡,邊寫作業邊鍛煉手臂,下蹲、俯卧撐、仰卧起坐,每天各做五組,每組一百個。
每天早晨,天邊剛泛起一線魚肚白,單霖灼便開啟了他的晨練之旅。
他的計劃是從小區出發,沿着蜿蜒的道路向河岸跑去,途經綠意盎然的公園,再穿過熙熙攘攘尚未完全蘇醒的商街,全程攏共六七公裡。
最初,這對他來說頗具挑戰,每跑一步,雙腿都似灌了鉛般沉重,渾身肌肉也因過度勞累而酸軟疼痛,仿佛身體在強烈抗議這突如其來的“折磨”。單霖灼咬着牙堅持,随着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的身體逐漸适應了這般強度。原本需要一小時才能艱難跑完的裡程,到後來四五十分鐘便能輕松搞定,而且跑完後,氣息平穩,不再像以前那樣氣喘籲籲。
每天做完家教回到家中,稍作休息,他便開始了力量訓練。單霖灼一般會在做作業時一隻手拿筆,一隻手順便拿起啞鈴,手臂微微發力,肌肉緊繃,一下又一下地做着彎舉動作,看的單父和單母心驚膽戰,生怕兒子一個不注意脫力砸了腳。
單頌雪一開始還饒有興緻地跟着一起練,結果做了不到二十個俯卧撐就累得氣喘籲籲,連連擺手說不練了。他抱着一大包青檸味薯片,邊吃邊看着正在運動的單霖灼狐疑的說:“哥,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怎麼突然開始健身了?”
單霖灼戴着單頌雪的發箍,把礙事的碎發往後攏,脫了外套隻穿一件白色無袖衫,正兩臂撐地做俯卧撐,有節奏地上下起伏,每一次撐起都伴随着輕微的呼氣,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他平靜地回答:“沒有。身體太弱,想鍛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