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北美的其他武力機構差不多,FBI中有不少蛀蟲,但她的計劃卻頻頻受阻,最後甚至落入另一股□□勢力的陷阱,差點折在一處極為适合狙擊的山谷中。
一輛用了假牌照的跑車為她提供了支援。将司機踢下去,自己坐上駕駛位前,那個司機曾低聲說:“D大人邀請您共進晚餐。”
奢侈的黑色車輛行駛在十二月的黃昏之下,路旁林蔭裡有寒芒輕閃。
也是在那處葉子枯黃的山谷中,赤井務武遺憾地搖頭,又在聽見屬下的跟進情況後說:“Dark purple,藏頭露尾。”
“捉到尾巴了。”
威廉姆斯開槍,矮胖的行政官員倒在陸橋上,意識被火藥般濃烈的麻醉劑吞沒。
高級搜查官的後心暴露,聽從耳機裡冒出來的少年聲音,向前俯趴。
赤井務武重踩油門,直接撞上建築陰影下的偷襲者,被打暈的秃頭探員在後車廂裡四仰八叉。
質量良好的FBI專車前輪擡高,發動機仍在勻速轉動,翻轉裡血沫橫飛。
不遠處的某間賓館裡,工藤新一起身,在防彈玻璃後舉起望遠鏡。
被調走的探員中大多是上了可疑名單的人,深紫為了職場上的形象,不能像伯恩斯那樣大肆斂财培養親信,此時也就沒幾個人能用。
瘦長的人影拖着一條斷臂,仍想從斜飛而來的車子底部爬出,而後撞上圓形的槍口。
“久仰大名。”赤井務武穿着街頭常見的流浪漢裝束,臉上蒙着煤灰,颔首時卻顯得彬彬有禮,“Dark purple……不,米勒先生。”
米勒在機油箱燃起的火光中擡頭,額角的血迹不受控地流下,像是鮮紅叉号的第一筆。
“原來是你。”
高中生偵探激動地笑了下,又連忙問:“威廉姆斯先生,您的情況還好吧,我馬上拿醫藥箱過去——”
“小鬼就不要來湊熱鬧了。”
威廉姆斯捂着肩頭的傷從地上起身,掃了眼一派狼藉的現場,将隐形耳麥粗暴地從耳孔中拔出:“我還要料理叛徒和不成器的東西。”
不成器的伯恩斯親信四散而逃。
“這次多虧了前輩的配合。”朱蒂邊飛快收錄場上的人員信息,邊在頻道裡開口。
“謝謝詹姆斯吧,他還挺有拉外人入夥的魄力。”走上陸橋前,威廉姆斯咳嗽着回頭,他身後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人了。
壞死多日的街燈噼啪一閃,驚動飛蛾。
既然請求了高級搜查官的幫助,詹姆斯和威廉姆斯就不可能同意把自家的内鬼交出去。
但在送深紫回FBI之前,還是能聊聊天的。
工藤新一開門後,注意到米勒的右手靜脈上正紮着一管空了的針劑。
針劑上的标簽樣式與烏丸集團科研組的如出一轍,功效是緩解神經毒素蔓延與肌肉松弛。
赤井務武正從另一個口袋裡掏吐真劑,他并沒有多問,而是對另一位赤井先生說:“您先審問,我想去米勒的住宅看看。”
米勒有多處住所,沒在官方備案上的是一棟位于華盛頓市中心的獨棟公寓。
公寓内打理得很幹淨,從哪個層面看都是。
但仔細對比過健身房地闆的磨損程度後,工藤新一說:“這裡有第二個和米勒體型相近的人活動的痕迹,且兩人發生過肢體沖突。對,背對門口的設備被換新,是作為反抗的偷襲。”
高中生偵探撫摸着原木色的厚重門闆,笃定地說:“時間在夏季開端。”
饒是經驗豐富的MI6特工,也沒從米勒口中拷問出什麼。
“毒素發作的時間太快了。”
朱蒂趕到時米勒還剩最後一口氣,嘴角挂着古怪的笑意,渾身浸沒在血污裡。
她一手舉着攝像機作為檔案留證,對立在鏡頭外的老前輩說:“今天的事……快到有種不真實感。”
潛伏了二十多年的毒瘤将在幾次喘息後咽氣,比之受害者所經曆的漫長苦痛,短如秃鹫撲向腐肉的一次展翅。
赤井務武蹲下身,提取深紫的DNA信息:“他留有餘毒,卻不會如願。”
朱蒂通知同事來收屍,而後看了眼腕表。東海岸時間,晚八點。
赤井務武讓日本來的高中生偵探就近找安全屋休息,也是在這時,他收到這些年發展出的線人的情報彙總。
“什麼叫做……人已經被救走?”
他猛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