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發生在Juke Hotel的故意殺人案,死者是美國的知名資本家阿曼達·休斯,與日本将棋國手羽田秀吉。
這個案件明裡暗裡牽扯了許多人。日本警界的高官黑田兵衛重傷昏迷數年,若狹留美從那時開始隐藏身份,追查烏丸集團,花費數十年才查出真兇朗姆的身份。
而在英國,瑪麗女士的丈夫、身為MI6探員的赤井務武受羽田家委托,去往美國查明真相,留下讓家人警惕的信息後杳無音信。
九月初,赤井秀一經過思考後難得地撥通了母親赤井瑪麗的電話,轉告他從朗姆口中套出的消息。
烏丸蓮耶對于朗姆在行動中犯下的失誤十分不滿,所以在掃尾時,朗姆格外慎重,甚至親自去了現場指揮。
獨眼人提及此事時情緒外露,恨得咬牙切齒,屢屢擡手捂住自己第二次毀壞的眼睛。
當年赤井務武沒料到“羽田浩司案”的背後水有多深,在調查的時候被烏丸集團察覺痕迹,進而遭遇了幾十個精英殺手的追殺。
他在反擊後身負重傷,不知所蹤。
“按他的說辭,那家夥就算活下來也是個終生殘疾。”赤井瑪麗的語氣很無謂。
赤井秀一聳聳肩,點評說:“白跑一趟。”
他關心的根本不是朗姆對于案件的複盤,到頭來,這位獨眼人既沒看見赤井務武的屍身,又不知曉MI6探員昔日停留的任何地點。
成為探員的最初目的是尋找父親,而眼下赤井秀一當然有了新的職業目标。
如果父親早已身亡,那就滅掉組織給他報仇,如果父親沒死,消滅烏丸集團也是他必須要完成的事。
出膛的子彈會面臨風速和動力不足的阻攔,但該抵達的地點從不會改變。
和Cool guy抵達堪薩斯州後,王牌狙擊手瞧鄉間别墅還算眼熟的陳設,隐隐察覺出什麼。
所以,在查出殺死泰勒的是深紫、又反過來面臨FBI内鬼的追殺時,赤井秀一獲得支援後也不怎麼意外。
盡管他們家失蹤十八年的親爹端掉了深紫的幾輛車,瘸着一條腿依舊風馳電摯。
赤井秀一“嚯”了一聲,帶着點感慨:“瑪麗女士還沒有親自來美國吧?”
否則赤井務武先生怎麼會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十二月六日,赤井秀一拿到父親積攢多年的情報網絡,帶着最趁手的一柄重狙開車向西。
次日下午,詹姆斯·布萊克向上司彙報,請求調出一批外勤人員去往日本,以勘察烏丸集團的近期動向。
詹姆斯已經是FBI的高級搜查官,在他上頭的,自然就是機構最高的那幾位決策者。
裡世界近來風起雲湧,行内人士都知道這是因為最頂端的組織即将迎來權力變動。
加之種種推力,詹姆斯的申請以FBI近年最高的效率被通過。當晚,華盛頓本部的大批精英借調啟程。
留守總部的行動部長官是威廉姆斯。
也是在同一晚,一個在FBI監控名單上盤桓數年的黑市情報商主動聯絡了他,聲稱自己手中有一份驚人的情報,事關FBI中的高層内鬼。
換取這份文件隻需要一千萬美元。
威廉姆斯隐而不發,沒有上報。
和他素有舊怨的行政主管伯恩斯手上常常漏财,耳目遍布,幾乎同時得了這個消息。
而後,伯恩斯接到米勒的會面短信。
深夜,某間無人的會議室中,聯絡部主任米勒憂心忡忡,張口就吐出一道驚雷:“威廉姆斯正在讓他的舊部集結——為了親自幹掉我們之中的内鬼。”
伯恩斯裝作對此一無所知的樣子,讓米勒講述完他意外發生的事情,而後幹巴巴地笑出聲:“不知道是哪個□□販子放出的假消息,看起來隻是為了離間我們FBI——威廉姆斯不上報就算了,總不能為此動私刑吧?”
他的話音空落落地在會議室内回蕩,沒被應答。
誰都知道,威廉姆斯的所有親人慘死于逃獄犯報複,而專員的家庭信息是如何洩露的……
當年并無定論,但有極大的可能是源于内部。
伯恩斯吞了口唾沫。
米勒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在各部門間周轉多年,瘦麻杆官員慣常隻做老好人。
片刻後,矮胖的行政主管壓下心頭的恐慌,氣極反笑:“你也别想着做個旁觀踢皮球的過路人,當年我們可都收了一筆大錢——”
“威廉姆斯和那個人的交易地點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