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除了卧底們還有人需要隐藏身份。
那人說:“鹿野傲一與世良真純十五分鐘前在地穴裡的控制室,并與神樂千代和山本誠相遇,此後一直沒有回複消息,還在聯系中。”
烏城曦雖然對十号基地很熟悉,但也沒進入過屬于核心機密的地穴機關控制室。
她看了一眼剛标注上的控制室坐标。那幾個少年偵探在地下接近了城堡所在的區域,換句話說,離她不遠。
“我過去看看。”
短發少女退了幾步,又吸氣助跑,從後壓住了一條怪魚的人形下肢,又将跳起來糾纏神樂千代的大魚抱摔出去。
“天哪……我以後再也不想去水族館了。”她和神樂千代背靠背擺出迎敵的截拳道姿勢。
在她們身前,山本誠堵在一人寬的洞口,手裡登山杖虎虎生風,将想要上前襲擊的絕大多數怪魚打退。
他們目前身處控制室旁的某個狹小洞穴裡,是被突如其來的變異生物狂潮逼進來的。
一開始,四位偵探還能調侃推理片變成了大戰哥斯拉,但在通訊信号始終沒有恢複後、瘋狂的魚類沒有退去後,就樂觀不起來了。
國家體育運動員沒見多少體力不支,但語氣非常嚴肅:“它們在有意識地打車輪戰,真是……比我們想象地還要聰明。”
鹿野傲一低頭忙活着,大聲說:“這不對勁,從失蹤者遭遇的蛇怪可以看出,變異生物對于人類沒有很強的捕食欲望,更多的是将人類當做儲備糧,甚至還會分享食物。”
“我們一直在避讓,為什麼它們會有這麼強的攻擊意願?”
“難道是預感到即将有炸彈爆炸,臨死前要先飽餐一頓嗎?”
找不出合理的解釋,世良真純吐槽了一句,又不得不擔心起來,“希望工藤他們那邊沒有遭遇襲擊……”
在她背後,将長發紮起來的神社巫女動作越來越慢。
神樂千代的面色已經灰敗下來。
她本就不适合高強度運動,現在更是意識到自己是偵探中體力最差的,恐怕在接下來的戰鬥裡隻能拖後腿。
神社巫女要經常面對各有愁苦的信客,練就了應對各種人物的好口才。她正在思索要怎麼勸同伴們趕緊突圍,把自己放在隊末,目光卻突然落在地面的一處。
突破山本誠防線的變異生物會由她和世良真純解決,此時洞穴裡已經躺了數隻奄奄一息的怪物。
神樂千代抿起嘴角,一棍子砸在某隻章魚的腦袋上,然後從它的腕足下撿起一截草編的條狀物。
世良真純一眼認出了這是什麼:“卡塔思部落的祈福草繩?附近有被俘的土著來過?”
“這截草繩上按長度屬于小孩子,上面也沒有外力撕裂或污損的痕迹,像是不小心自然脫落。”
世良真純一下子想到了符合條件的失蹤者。她在洞穴裡原地轉了一圈,難道土著蔔力的兒子來過這裡?
方才倉促之下沒有仔細觀察,但現在一看,這處洞穴因為地勢相對較高而沒有被海水浸泡,幹燥溫暖,牆壁旁鋪着幹草,邊角的位置還有一小塊啃幹淨的骨頭。
她沒來得及想更多,忽然見被扔在一旁的兇犯紮平眼皮微動,以一隻手脫臼為代價,要悄悄掙出草繩。
情勢危急,世良真純也不含糊,直接狠狠一腳踩上去,低喝:“我勸你最好不要再輕舉妄動,不然……”
短發少女在暗影裡微眯眼眸,嘴角勾起一個稱不上笑的弧度,頗有特工母親的風範:“我們不介意拿你先喂魚。”
紮平感到背上一陣劇痛。他是個識時務的人,便停住手裡的動作,連忙投誠:“别殺我,我知道很多情報,可以通通提供給你們!”
他艱難地扭着脖子環顧四周,忽而神色一僵,更加急切起來:“你們怎麼又跑回這裡來了?這是一隻大污染體的巢穴啊!”
黑衣組織将被迫變異的生物稱為污染體。
怪魚們減輕攻勢,山本誠趁着間隙側身,先是沖紮平罵了兩句嘲諷度極高的髒話,又說:“這處洞穴這麼幹燥,哪是水生動物喜歡長期生存的地方?說謊也不打草稿!”
紮平的眼底帶着不知名的驚恐:“如果不是水生動物呢?”
兩個女生此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山本誠疑惑回頭,才明白她們看見了什麼。
兩個深藍色的人形物體手拉着手,從怪魚的脊背上踩過,緩緩來到他們面前。
其中一個小小身影的五官看起來有點熟悉。
世良真純的耳邊回蕩着某位土著母親的話:“小力失蹤前,說他的新朋友愛在湖泊裡玩耍。”
她忽而發覺,道森等實驗體在卡塔思山谷裡居住了不短的時間。
也就是說,在卡塔思小孩眼裡,藍皮膚的人是十分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