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山本誠收到新的情報。其他幾位偵探在卡塔思土著的墓地裡一舉偵破兩個案件,但其中一個真兇炸毀山谷裡的密道,逃之夭夭了。
暗門後是一段漫長的旋轉樓梯,直通城堡地下,然後分出兩個看不到盡頭的岔路口,一個向東,一個向西。
山本誠和神樂千代不準備分開行動,他們決定向東部的山林地下去,和其他偵探們彙合,再一起幫忙尋找失蹤的土著。
“然後我們就碰到了他。”神樂千代指指被扔在地上的紮平。
這位土著裡的叛徒應該是要從密道進入溫亞德家的城堡,然後借老守衛手裡的小型快艇出海逃命。
山本誠和他進行了一番打鬥,也試圖逼問出更多的線索,但紮平對于他背後的犯罪集團可謂忠心耿耿,愣是咬舌疼暈過去了。
“我們從他身上搜出了這個。”山本誠将一卷羊皮紙遞給世良真純。
這是更為詳細的密道地圖,隻是海島西部的區域一片空白。
羊皮紙的背後還繪着複雜的圖樣,世良真純一看就面露喜色:“控制室的機關操作指南?你們真是幫大忙了!”
她轉身跳回控制室裡,神樂千代被她的喜悅感染,嘴角微微上揚,又很快僵住:“阿誠,你有沒有聽見一陣哭聲?”
“原來是驅鲨劑啊。”黑羽快鬥神色笃定。
洶湧的海水沒過他的腰間以後,又漸漸退去,高中生單手提起宿敵,沒有追問偵探手中的安瓿瓶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江戶川柯南時不時将手裡的安瓿瓶微微傾斜,點滴血色落到混濁的海水裡,就使長滿吸盤或觸手的變異魚類不敢上前了。
臨行前,烏城曦抽了兩管血讓他帶上。當時小學生還想着“烏城小姐是不是過分謹慎了”。
幸好做了最壞的打算。
耳麥裡冷靜的女聲恰好響起,透着些微的驚訝與嘲弄:“炸彈的内層刻了謎題,我猜其他炸彈裡面也是這樣的設置。”
她辨認出謎題的内容:“這是栅欄密碼的變種,初步預計我這邊謎底的信息量大概是一句話。”
烏丸那個老頭又在搞和他一樣爛的東西。
柯南立刻問後援:“諸伏警官,警方已經分析出這種新式炸彈的外殼拆解辦法了吧?我想我和同伴們可以幫上忙。”
諸伏景光的回複來得很快,語氣平穩溫和:“可以——接下來公安會直接聯通你朋友那邊的通訊儀,時間已經不怎麼充裕了,所以外殼拆解要三方同時進行。名偵探們,可以嗎?”
他當然不會得到否定的回答。
烏鴉振翅飛入夜色下的深林,山林裡是一棟古樸的回式宅邸。
障子門無聲劃開,雅文邑酒在門邊單膝跪下,恭敬地垂顱:“先生。”
房間裡沒有開燈,唯一的光源來自電視牆,那上面播放着太平洋海島的俯瞰鏡頭,卡塔思的土著們正在驚慌逃離。
更深重的黑暗裡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然後那蒼老可怖的聲音問:“鎮守十号基地的死士全部失聯?”
“各國官方機構都在試圖封鎖島嶼,他們投放了信号幹擾設備。”雅文邑酒始終不敢擡頭,“您放心,基地位于變異生物繁衍的核心區域,沒人可以突入進去的。”
而要不了多久,所有地下空洞都會在爆炸中坍塌,裡面層層疊疊的無名屍骸再也見不了天日。
和毀滅有關的東西此時也沒讓烏丸蓮耶提起更高的興緻。
他問:“老雅文邑還是忠心耿耿地守在海島上的城堡裡,這很好,我想你也有着和祖父一樣的忠誠。”
“是。”第四代雅文邑将頭顱放的更低了些。和朗姆相似,他的家族世代傳承“雅文邑”的代号。
死在年少的冰酒手裡的第三代雅文邑酒是他的父親,至于島嶼上的老守衛,自然也是早已卸任的二代雅文邑。
“忠犬的兒孫也是忠犬。”——這是烏丸蓮耶非常喜歡的話語,就像他笃信自己的血裔都是天之驕子那樣。
說到寄予厚望的後裔,烏丸蓮耶又不由生出些不滿來:“冰酒最近太傲慢了些,不過這不要緊,還有比她更任性的孩子。讓她去安定一下鹿野集團。”
“至于貝爾摩德……她的交際圈格外豐富,如果不是其他孩子求情,也到了被敲打的時候。”
“讓美國的瞭望人警醒起來,卸掉莎朗的一部分勢力以儆效尤吧。”
暗處裡的蒼老生物隻用幾句話就決定了一批灰色從業者的生死,就像巨象輕賤蝼蟻。
“是。”雅文邑酒退出去前,又問道,“紮平仍在逃離海島的路上,先生,要派人接應嗎?”
原本這樣沒有代号的眼線不值得拿給Boss過問,但Boss近期似乎重新有了培養新人的愛好。
烏丸蓮耶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