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勇敢的未成年人啊。”有人在黑暗裡歎氣。
耳機裡說:“那孩子說定位器距離太遠了會失效。”而後又是幾句話。
女聲回道:“放心,實驗基地對外的地道隻剩一條了,不會讓偵探們繼續往裡闖的。”
她腳下是躁動又蟄伏的魚類,身後坍塌的潮濕岩塊裡透着難掩的硝煙味。
“紮平顯然接受過組織的訓練,蘇格蘭,讓小偵探把他的坐标給我。”
卡塔思山谷裡,土著和剩下的兩個偵探也沒閑着。
蔔力一聽湖泊外有密道,他兒子或許進過裡面,再加上争取戴罪立功,沖在坍塌現場的第一線幹得十分賣力。
幸好紮平安裝的炸藥數量不大,密道隻是自入口處坍塌了十幾米。
“鑿出個小洞就夠了。”鹿野傲一倒空了背包,從裡面拿出一件折疊圓盤。
他将圓盤扔進土著們花了大力氣挖出來的空層裡,按下掌心的控制器開關。
“嗡——”
圓盤還未墜地就騰空而起,身周亮起探照的紅光,機翼與着力支架自内殼伸出。
在鹿野傲一的操控下,微型無人機七拐八拐,向未被爆炸波及的密道深處飛去。
白馬探将肩上的攝像頭扯下來放到一邊,從鹿野傲一手裡接過掌上電腦調試:“無人機攝像頭運轉正常,掃描到三處人類生存痕迹,目前視野内無熱成像。”
他口中的人類生存迹象指的是兩塊髒污至極的衣料,以及半條帶着咬痕的死魚。
阿妲确認圖像裡的衣物是部落裡常用的布料。
她身為先酋長的女兒,站出來指揮了現場的挖掘工作,此時舉着火把皺眉:“原來失蹤的族人們就在我們身邊,他們為什麼不求救,也不來找我們呢?”
初中生鹿野又在鼓着臉嚼口香糖:“可以從爆炸後的遺迹裡看出這裡曾經有個巨型機關,觸發機制應該是湖水漲落什麼的,時間在深夜,确實有夠隐蔽。”
“至于另一點……”英倫偵探盡量說得委婉,“現在不能确定最開始襲擊部落的是何種變異生物,隻能肯定失蹤者身上也被傳播了極強的同化類病毒,神智與生物習性也與普通人大大不同。”
“地面上還有殘留的水底植物,像是退潮後的岩基海底。”服部平次伸手薅了一把石壁上的青苔。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在海面上方幾十米呢。”世良真純說“難道這裡有控制水流進入的機關嗎?”
“暫時不清楚,這點需要注意一下。”柯南轉着圈看洞穴裡的環境。
他們面前是兩條低矮的分岔路口,在道森的地圖上都是漫長的通路,内裡還有更長的分岔若幹。
四個未成年人縱使藝高人膽大,也不準備在危險的地下環境裡分頭行動。
所以接下來走哪邊呢?
黑羽快鬥從兜裡掏出小零食,蹲下喂給黑色的獵犬:“乖狗狗,帶我們去找找線索吧。”
部落裡的獵犬不知道進沒進行過拒食訓練,但黑山沒吃肉脯,隻是湊近小學生柯南的手邊聞了下一位失蹤土著的衣物,就低低“汪”了聲,撒腿奔向一條岔路口。
他們一路奔跑,并借着光線昏暗和洞穴颠簸的理由隻保留了一個攝像頭。
至今還沒使用過下播權限的黑羽快鬥自覺落後了三人幾步。
隻是片刻的功夫,跑在最前面的短發少女就發出了一聲驚呼。黑山停在她腳邊打轉,嘴裡發出低沉的嗚咽。
前方的泥濘水窪裡倒着一具腐爛已久的屍體。
服部平次上前,和世良真純做了簡單的屍體檢查。
這具軀體的主人是成年女性,三四十歲左右,過世近兩個月。
屍體已經有了初步的白骨化,面部完全腐壞,多處骨頭還有破裂的現象。但從兩手放在胸前的平躺狀态看,這位女士走得竟是很安詳。
世良真純之前和白馬探在村落裡走訪了一段時間,立刻從記憶找出了符合特征的失蹤者:“……這是住在卡塔思山谷東側的女獵戶卓蘭,三十五歲,失蹤在七周之前的夜晚,巡邏路上。”
卓蘭并未成婚,卻收養了鄰居獵戶家的兩個遺孤。
那兩個孩子原本還在等母親回家。
世良真純晃晃腦袋,讓自己先不要多想,聽服部平次分析道:“卓蘭死前似乎與大型猛獸搏鬥過,你們看,她被撕咬過的骨頭上有黯淡的藍色痕迹。”
“這個咬合度……”黑羽快鬥咂舌,“山洞裡藏着狠角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