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米花町的某間花店。
有人在員工休息間驚醒,拿起手機:“東京據點暴露,緊急撤離!!”
黑暗裡,他從後窗翻進停在牆邊的吉普車。發動機打火啟動的刹那,諸伏景光猛地回頭。
後車座上,微型炸彈的倒計時紅光瘋狂閃爍。
棕發女子被押進曾經嚴密防守的船艙負一層,從駕駛室到會議室前倒下了數不清的身穿制服的人,連遊輪的大副二副也在其中。
烏城曦一手捂着貫穿肩部的槍傷,眼裡流露出不可置信:“怎麼會……”
她的綠眼睛在掃視到地上那堆空了的安瓿瓶時眨了眨,有所明悟。
獨眼老頭拄着手杖等在駕駛室的門前,笑着說:“冰酒,又見面了。”
押送烏城曦的金發青年恭敬彎腰:“朗姆大人。”
“波本,真是我的得力屬下啊!”朗姆往這邊走,手杖不時點地發出不甚規律的敲擊聲,再配上他的身高更是滑稽。
除了烏城曦,無人有心關注這一點。
朗姆贊賞地拍拍金發青年的肩膀,烏城曦還能有什麼不明白。
她歎了口氣,帶着遺憾問:“波本,我開給你的條件還不夠好嗎?”
“冰酒小姐,策反鑽營可是最低劣的手段啊!”朗姆聞言臉色沉下來,幹脆按下手杖裡的機關,鋒利的刀刃下一秒就割向了烏城曦的膝蓋,使她不得不單膝跪倒在地。
安室透垂眸看着這一幕,臉上浮現出屬于波本、因血腥而快意的笑容。
烏城曦撩起散落到額前的頭發,臉上未見痛意,反倒笑出聲:“原來是我技低一籌……那些生物炸彈也是你們帶上船的?”
“就藏在我的行李箱裡。”波本說,“可惜烏城小姐忘了檢查身邊人的行裝。”
“那個證實奧德利攜帶病毒武器的纨绔……”烏城曦話說到一半自己都笑了,她身後傳來腳步聲。
“哎呀!”本該身在看守室的艾倫·史密斯換了身潮流的裝扮,三步并做兩步奔到烏城曦面前,“美麗的烏城小姐,忘記告訴你了,發覺威廉那家夥實在不中用後,我就搭上了朗姆大人的線。”
“威廉,好孩子!”朗姆拊掌大笑,“我會滿足你加入組織的心願,你看……波爾多這個代号怎麼樣?它的上一任擁有者剛被冰酒殺死,今天冰酒又成為敗者,這也算一種特殊的承接儀式吧!”
烏城曦忽然反應過來:“波爾多是你故意送出的獵物?”
朗姆滿意地說:“獵物……我喜歡這個詞。如果不擺出一個誘餌,身為外聯組掌權人的你怎麼會踏入陷阱呢?”
勝利的旋律在耳畔響起,朗姆開始叙述他的布置,為他精妙的計劃做總結。
五天前,朗姆在北美和日本的據點接連遇襲,他斷定有人在Boss的禁令解除後盯上了他。
冰酒就在這時送上了威廉·奧德利與警方暗線聯絡的證據。奧德利一家敗走美國後并不死心,奈何實力不夠,就把經營多年獲得的關于朗姆的情報交給了白道,借他人之手複仇。
朗姆大為光火。
冰酒又在信裡說奧德利已經踏出了她的陷阱。冰酒願意以此作為禮物邀他,登上遊輪商讨在組織裡的合作事宜。
朗姆将信将疑。
緊急着,冰酒約波本暗中見面的線報,原來冰酒與他合作是假,扶持波本上位吞并他的勢力是真。彼時波本親自來找他彙報:“大人,我假意答應聯手,冰酒為表誠意透露了她的計劃,這是那艘遊輪的内部構造圖。”
冰酒自認為她給出的條件可以拉攏他最得力的心腹、組織最優秀的情報員,殊不知他朗姆拿下代号與家族勢力多年,在組織裡掌握的資源不計其數。
在任何地方,兩面三刀的屬下都是會被忌憚的,更何況他手裡還握着波本的把柄。
朗姆計上心頭。
于是,他答應登船,結合這些年的暗中布置,勢要打出一副好牌,一洗他在琴酒等人口中的“無用”之名!
直到此刻,他終是勝劵在握。
冰酒也無愧于外聯組掌權人的稱号,頹勢盡顯之後仍是一副從容模樣,還有心情問:“難道加州實驗場的事故……你怎麼有膽子動科研組?那可是Boss的逆鱗。”
“NoNoNo!”艾倫又湊了過來,揭露真面目後,他很愛在烏城曦面前刷存在感,“那是我為朗姆先生送上的投名狀哦!”
這小子絕不像他之前表現的那樣無害。或者說,艾倫·史密斯的富家浪蕩子特質是他表演出來的。
落敗後才能看清對手有哪些人設。烏城曦面無表情地想。
“冰酒大人!”因肺部衰竭躺了一走廊的人裡,二副勉強擡起漲成紫紅色的臉頰,“救救我……”
棕發女人帶着滿身血迹站起身來,足下的高跟鞋後移,避開垂死之人拼命伸來的手臂:“十三号病毒無藥可醫,你有什麼遺言快說,我會作為上司盡最後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