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秦高眼中蕩出柔情,不正面回答,反而将問題抛給裴笙:
“你覺得呢?我小時候是什麼樣的?”
裴笙摸了摸他的臉,像跨越時空觸碰到了那個小孩:
“一定非常文靜可愛,手不釋卷,雖不多言,卻有改變命運的志向。是個讨喜的孩子呢。”
“你把我想得真好,”秦高笑着,又垂下了眉眼,“可我并不讨喜……”
裴笙道:“你以前學館的老師不就很喜歡嗎?愛讀書求上進的孩子,我也很喜歡。”
秦高笑歎道:“那是他們看走眼了,他們現在都恨不得沒教過我呢。”
裴笙想,秦高未必是悔恨,卻也有惆怅吧。
畢竟,秦高也是一步一步變的。
“此一時彼一時,世事難料,誰會知道後事呢?”他溫聲道,“至少你曾經是那樣的,也曾被喜歡,這便夠了。”
秦高怔了怔,不是為自己的遭遇,而是為裴笙的溫柔。
裴笙,你這樣好,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入這污濁的朝堂來,有時又冷酷得要命,像是另外一個人。
你是我解不開的謎。
隻好用後半生去慢慢解。
“裴笙,”他執起裴笙的手指,用唇輕輕觸碰,“我隻要被你喜歡就夠了。”
裴笙感受着指尖傳來的柔軟觸感,笑着道:“我會一直喜歡乖巧的孩子。”
裴笙話裡的控制意味,并不讓秦高反感。
裴笙就是這個樣子,始終把握與人關系的度。
在你防備試探時,極盡包容和溫柔;又在你過于親近依賴時,露出深沉與警告。
像是在提醒你,不要過于沉溺。
如果是旁人,就該清醒了:這個人喜歡聽話的人,他想要控制我。
隻有裴笙,讓你在清醒時,又貪戀他的溫柔。
秦高已經習慣這樣的裴笙,所以順着裴笙話道:
“那你一定會一直喜歡我的。”
裴笙笑着望進他的眼裡:“我信你。”
秦高同樣望着裴笙的眼,忽然起身湊近裴笙,近得鼻尖貼着鼻尖。
“裴笙,我有沒有說過……你的眼睛很好看……”
丹鳳眼微微挑起,長挑的睫毛仿佛替主人說話:
“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你的眼裡,有我。”
秦高笑了起來,是略帶天真的滿足的笑。
裴笙也笑了起來。
秦高看到這笑,心頭滾燙。
他頭一偏,吻上了心心念念的唇。
柔軟的觸感使得心尖兒一顫,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摟住裴笙的肩背,越來越用力。
裴笙這次沒有咬他,而是摟着他将他壓倒在床上。
秦高全身心地投入在這個吻裡,裴笙垂着眼,隻是應付秦高的索取。
秦高已經習慣裴笙這樣的給予,并沒有因為介意而走神。
半晌,秦高氣喘籲籲地松口,急不可耐地去解裴笙的腰帶。
裴笙按住他的手:“别急。”
秦高轉而喘着粗氣去扯自己的衣裳:“裴笙,我急。”
裴笙失笑,扯過旁邊柔軟蓬松的棉被來,披在自己身上。
然後,他俯身下來,幫秦高脫衣服。
秦高頓時冷靜下來。
是了,天大寒,不宜做那事。
他按住裴笙的手道:“要不……算了吧?”
裴笙似笑非笑按在他的小腹下方:“真的可以嗎?”
秦高悶哼一聲,白皙的面頰登時有些泛紅,眼睛也眯了起來。
等他再睜大眼睛,他的眼裡仿佛有了蒙蒙的黏濕氣息。
“裴笙,”他的嗓音也有些啞了,“幫幫我,用手就好。”
裴笙對着他充滿渴望的眼,頓了半晌才輕輕道:“好啊。”
秦高剛松了口氣,就被裴笙褪下了亵褲。
裴笙的一條膝蓋插在他兩條大腿之間,下一秒,裴笙俯身下來,用被子将他覆住。
此刻,他就在裴笙的身下。
張開的棉被就好似裴笙的羽翼,将他整個護住,賜他溫暖和安心。
忽然,他從喉頭溢出一聲呻吟。
是溫熱的手握住了他。
他的眼睛舒适地眯了起來。
溫熱的吐息出現在耳邊。
“秦大人,還滿意嗎?”
耳邊的酥麻感,讓秦高幾乎是打了一個激靈。
裴笙平時是不會這麼叫他的,更不會用這種讓人腿根發顫的語氣。
每次裴笙這麼狎昵地叫自己“秦大人”時,他身上就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
那種感覺一下子就來了,卻并沒有讓他滿足,反而想要更多,更多。
他渴望得要命,像是被餓了許久的野狗。
“裴笙……”他半是撒嬌半是投降地喚着,眼圈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