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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争的開場是一場矛盾的演變。

起因是兩個城邊境之間的兩個平民因為土地劃分的原因争吵起來。

這種事情在相鄰的城邦之間非常常見。

但在兩邊都蠢蠢欲動，想要争奪對方的領地的前提下，這場争吵很快就在雙方有意無意的推動下演變成肢體沖突。

不知道情況的居民在有心人的挑撥下，對彼此越發的仇視。

從一開始的推上到拿起武器。

直到千峰城有人被打死，千峰城的城主率先發難。

當天晚上，穿着黑衣服的忍者便屠殺了一整個村莊。

山盟城的城主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就立刻來信給千手一族。

命令他們快點去解決那些忍者。

裝飾華美的屋裡，山盟城的城主正大發脾氣。

“……可惡的千峰城，下手居然這麼快。……那群該死的忍者還沒過去嗎？”

“他們已經接到消息過去了，相信很快就能為您帶來好消息。”幕僚看着大發脾氣的城主隻能硬着頭皮勸。

“這時千峰城的人讓人殺掉了一整個村子裡的人，這件事我們是在上風的，大人出兵屬于正當行為。即使大名大人參與進來大人也是有理的。”另一位幕僚補充。

“畢竟大人是為了平民讨回公道，是仁慈的君主”

這番話說的，城主心花怒放，焦躁的心情總算平靜下來。

“說的也是。本城主憐憫那群被無辜屠殺的村民。不恥千峰城那群家夥的暴行，為了保護我的下民才不得已出兵反抗。”

他整理了自己的華服，裝腔作勢的說。

“那群人真是可憐，不過本城主會為他們讨回公道。”

他說的正義凜然。

下面的幕僚也附和着誇贊大人的英明神武，仁慈和善。

被捧的飄飄然的城主，仿佛覺得自己真的是救世主似的。

他真的不知道會有人屠殺村民嗎？

他當然知道，甚至于在對方死人的消息傳來的那一天，他就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但是那又怎麼樣——

僅僅是十幾個賤民的生命，就可以理所當然的發動戰争，并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譴責對方。

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他們應以此為榮。

另一邊剛收到貴族的信，家族就開始行動。

仿佛是接受到指令的機器。

如果真的是忍者機器，那應該是戰争的兵器。

每個齒輪都開始有序的轉動起來，名為千手的家族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迎接戰争的準備。

幾乎是當天晚上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就被族長一起帶往最前線的戰場。

對我來說大概就是石頭終于落地的感覺。

前段時間風雨欲來山滿樓的感覺實在太壓抑。

在前鋒剛走不過一小時，我便接到命令帶着另一些人一起從另一個方向到達一處山林裡駐紮，防止敵方繞後偷襲。

“你們在這休息，我到後面去看看。”

和隊裡的副手打過招呼之後，我就在附近勘察是否有人活動的痕迹。

我們這一支隊隻有兩個成年人，剩下的都是和我年齡相仿的孩子。

而在其中我的實力最強，領隊的位置理所當然的就落在了我的頭上。

我們駐紮的地點旁邊有一片森林，我們正是在森林的邊緣。

在我查看了周圍的環境之後，确定這附近最近這段時間沒有人來過，這才放下心。

站在高處，遠方的風吹來。

在風中我仿佛嗅到了硝煙與戰火的味道。

天與地，生與死，上下

忍者，平民，貴族

這其中泾渭分明，牢不可破。

人很難掙脫自己為自己畫下的界限。

忍者也是如此。

位于天地之間，反而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滄海一粟。

恍惚間有人問

有人因為欲望而向前，也有人因欲望而堕落。你所希翼着的，你所渴求着的，你所向往着的……究竟是什麼呢？

天地無心而人有心。

你所苦苦追求的究竟是什麼？

那聲音振聾發聩，仿佛一整個世界的不解和疑惑……

不可說的沉重的壓力向我襲來。

手腳麻木而僵硬，無法動彈。

心底有什麼東西在應運而生。

我所追求的……

我所期望的……

我所認可的……

……是什麼呢？

他是什麼呢？

一朵花的盛開必然意味着在它前面的已枯萎。

時間恍惚間過了很久，可能隻是一瞬間，又可能有幾千年的長度。

一陣微風拂過我鬓邊的發梢。

柔軟的發絲打在臉上。

我從未如此笃定過。

從未像現在這樣肯定我所做的一切都會往我所期盼着的方向發展。

我所為之努力的……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

咔嚓

極為細小而清脆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