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幾人也沒想到秦仙還有如此幽默的時刻,但發現他好像并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是真的讓他坐車頂。
那人閉着眼睛,感受到自己的腳被吊了起來,啊啊啊地叫了幾聲,發現沒有對他下殺手時,才睜開眼:“你們同意了?”
招兒的滕蔓吊着他移到車窗前,笑道:“你想跟着我們?”
那人點點頭。
“可是沒有座位了,怎麼辦?”
那人瞧着後座,厚着臉皮:“我可以擠一擠,後座四個人應該是可以,三個人坐,我還可以抱一個。”
“就那個中間的那個,我還可以抱得動。”
中間的秦燈藤無措地虛望着,旁邊的浩子冷笑一聲:“你倒是想得好。”
幾塊泥土無端飛着砸向他,那人捂着臉:“我是傷患!你們竟然這麼對我。”
聲音吵得頭疼,招兒直接将他甩上車頂,道:“不想半路被甩下去最好抓緊了。”
車子啟動,隔着玻璃都能聽見上面人的吼叫。
因為招兒開車确實狂野,與他斯文的臉完全不符。
“秦哥,為什麼要帶着他?”殷子曦看着副駕駛的人有些不解,“他看起來并不是個普通人,應該是異能者。”
“看他可憐,就帶着。”
顯然秦仙的話比那敷衍的解釋更加敷衍,秦仙會因為一個人看着可憐就大發善心?他們更願意相信剛剛的秦仙被奪舍了,但既然秦仙不願意說,他們也不會問。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尤其是現在他們看似擰緊在一條繩上,但這根繩子已經處在斷裂的邊緣。
“嘔~~~”
車子剛停下,那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跳下來吐了個幹淨,似乎要将昨夜飯都吐出來。
持續的嘔吐聲鑽入他們的耳中,浩子的嫌棄凝聚在臉上:“能不能走遠一點吐,這裡的空氣都被你污染了。”
那人想要說些什麼,但下一次的嘔吐已經漫到了喉嚨,讓他不得不又低着頭吐了起來。
幾人紛紛走遠一點。
是真的很惡心,浩子甯願看喪屍的頭漿也不想看那一灘嘔吐物。
收拾好了自己,那人才慢悠悠移動了過來,臉上髒成一塊一塊的,頭發是散亂的,就連臉上的血都沒有處理幹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裡跑出來的流浪漢。
他整理着自己的儀态,露出一個自以為端莊的笑容:“見笑了,這還是我第一次坐車吐成這樣,”他看着招兒,點着頭,“你的車技是真的好。”
眼神誠懇到說不出來是贊美還是嘲諷,招兒絲毫不客氣,管他什麼,直接咧着笑:“多謝誇贊。”
那人嘴角僵了一下,又恢複了過來,眼神微眯着,看着在場的唯一異性,眼神放光:“雖然我們剛剛的見面不太愉快,但我們現在就是隊友了,很高興認識你們,我叫王二。”
他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彎了彎身子,做了一個古雅的禮儀:“這位女士,若是能知道你的名字,我想我會十分榮幸。”
幾人盯着傻子一樣看着他,最後還是招兒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你不照鏡子嗎?”
雖然他很想吐槽王二這個名字,但此刻這位自信哥的發言更讓他忍受不了。
王二顯然對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雖然有這兩大帥哥在眼前,但他根本不放在眼裡,兩個人看起來gaygay的,顯然是不能跟他比,所以招兒的發言還讓他有一瞬間的懵。
自己這臉還需要照鏡子嗎?
他忍不住摸了摸,結果摸到了一手褐色的血,還有泥土以及不知道什麼的灰,他尬住了,所以,剛剛他就是頂着這樣一張臉在他們面前說話嗎?
無聲的尖叫在他心底展開,面上還是十分冷靜:“有水嗎?”
清洗完了臉,剛剛的清水也被徹底染黑,換了三趟水才開水沒有染黑。
不得不說他有油膩的資本。
這張臉在秦燈藤他們面前雖然不夠看,但在普通人當中卻也是頂尖的帥,但誰讓他遇到了秦燈藤與秦仙呢,在這兩人的襯托下,再帥的臉也變得普通。
尤其是整天對着這兩張臉的浩子等人,早已對俊臉免疫。
面對他們的無動于衷,王二抽了抽嘴:“剛剛是我的第二人格,你們信嗎?”
哪裡來的傻子。
浩子的白眼幾乎要翻到天上去。
王二能感覺到浩子并不待見他,也不去觸黴頭,他撓撓頭:“你們叫什麼?”
“招兒。”
“浩子。”
“秦燈藤,”秦燈藤笑着,并沒有隐瞞自己的全名,還十分貼心地為王二介紹道,“這位是曦曦姐。”
王二這才注意到他對自己說這話,但眼睛并沒有看向自己,而是落到虛空,他忍不住道:“你的眼睛...”
“看不見。”
他瞧見他瞳珠裡面沒有焦距,然後十分抱歉道:“不好意思。”
秦燈藤搖搖頭,笑得溫和。
四個人介紹完畢,還剩一個人。
王二的目光移了過去:“這位小哥,你...”
他對上了一雙無機質的黑眸,像是被水扼住了他的脖子,讓未說完的話語卡在喉嚨,吐也不是吞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