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憂,唯有休眠。
眼不見心不煩。
系統閃了閃藍光,漸漸暗淡,臨了說了一句:“你開心就好。”淡淡的語氣說不上是嘲諷還是真心。
不過以系統對他的态度,多半是諷刺多一些。
秦燈藤完全不在意系統的休眠,畢竟就是一個廢物系統,除了傳輸劇情外也沒有其他作用。
劇情中顯示的是沈父是突然暴斃,具體原因未說,但真的是這樣嗎?秦燈藤看着為沈父忙前忙後的管家有些懷疑。
以沈父的身體不可能突然死亡,他并沒有基礎性疾病,而且死亡時間還是在他進入沈家的一個月裡,掌權人突然死亡,如此巧合,那麼所有的懷疑都會聚集到他的身上,包括沈牧,都會将他定為第一個懷疑人。
李建設背後之人很聰明,原主是一早就被定下的棄子,用來分散沈牧的注意力,而不是原著中所呈現的那樣,到後期才被棄下。
他可不想這麼早就下桌啊,秦燈藤看着管家忙碌的背影,閃過幽光,在管家看回來時,又露出可憐害怕的神情。
因為沈父死亡的緣故,沈牧請假在家,所以當秦燈藤回到沈家時就看見了正在花園與豌豆玩的人。
沈牧的狀态完全看不出在為自己父親的離去而傷心,不如說剛剛在醫院裡哭的那群人都比他更像沈家的子女,難怪原著中沈父死的蹊跷也沈牧也沒有追查到底。
“咻——”
“夫人!”
一個綠色的殘影從沈牧那邊直直飛過來,秦燈藤完全可以躲過去,但身為‘秦燈藤’不行,他隻是有些慌亂地側過了身體,殘影從他的脖子見擦過。
“嘶。”秦燈藤捂着脖子,眼珠裡蓄滿了淚光挂在眼眶,半墜不掉,看起來我見猶憐,尤其是他那張精緻到如同建模的臉,一個完美且脆弱的作品,任何都舍不得讓他有瑕疵,但此刻那裡卻被那橫飛過來的綠色擦出了血痕。
“啧,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擦破點皮就要哭。”不知何時,沈牧已經站在了秦燈藤的面前,抱着手臂,微微後仰,眼中充滿了鄙夷,說出來的話更是不堪入耳。
“那你被老頭子幹的時候豈不是得發洪水,哦,不對,老頭子身體不行,能讓你哭嗎?”
管家在旁邊盡量減少着自己的存在感,秦燈藤不語,搜的一下縮到管家的身後,擋住了沈牧的目光,這下承接敵意的人變成了李管家。
李建設:?
被迫開展業務的他皮笑肉不笑地做着和事老,心裡卻想要将秦燈藤拉出來罵一頓。
“沈少爺,沈先生剛剛去世,夫人也累了。”
沈牧的長相本就帶有極強的攻擊性,哪怕隻是一張稚嫩青春的面容也能給人帶來十足的壓迫感,管家被盯得有些發虛,在心裡又将拉他下水的秦燈藤臭罵了一頓,面上卻還是陪着笑。
“李管家,你來沈家有幾年了?”
“十,十年。”
沈牧笑了一聲:“十年啊,真夠久的...”
李建設還以為沈牧隻是感歎一下,正想要迎接附和,卻聽見他陡然變調的音色。
“久到我還以為你才是沈家的主人。”
淡淡的話語讓李建設心髒突突直跳,冷汗流了滿背,他慌忙道:“不不不,是我逾越了,沈少爺,我錯了,我錯了。”
事實上,他的确有些越俎代庖,這是長久以來在沈父身邊對下面的人習慣了,以至于這個不經常回家的沈少爺,他自然有了幾份輕視。
一個高中生而已,都沒有成年能掀起多大的水花,沒想到這個沈牧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心下也多了幾分謹慎。
“錯了?”沈牧盯着他,帶着笑,“隻是口頭說說我也會,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我還是個孩子,你們大人這些謊言,我可分辨不出來。”
李管家哪裡聽不出來沈牧是故意找茬,他隻能一個勁兒地表忠誠:“沈少爺,我對沈家絕無二心啊。”
“忠誠…”沈牧重複着他的話語,然後亮着眼睛,真像一個天真不谙世事的學生,說出來的話語卻是殘忍無比。
“豌豆剛剛玩的東西掉進泳池了,不如李管家幫幫它?”
“什,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沈牧露出尖尖的虎牙,“我也不知道呢,李管家還是自己下去撈撈吧,看有什麼東西。”
泳池裡除了水還有什麼東西。
十月寒冬,沈牧卻讓他下去撈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除了折磨,想不到第二個意思,但誰讓他是沈牧呢,任務沒有完成前,沈家人的一句話,哪怕是虛假的,他也要執行。
李建設沉着心,咬着牙:“好。”
躲在李建設背後的秦燈藤眼睫上還挂着淚珠,眼底卻是異樣的冰冷。
這個沈牧,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