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目的嗎?”秦燈藤微微彎腰,将他們的距離拉得很近,他的手伸了出來,從西樓的肩膀處慢慢往上爬,直到接觸到臉時,被西樓嫌棄地躲開,手指落空。
秦燈藤輕笑了一聲,手指抓住他後腦的頭發狠狠往後扯去,頭皮被拉扯的痛感讓西樓不得不擡起臉,仰視着秦燈藤。
頭皮被拉扯得很緊,讓他的面容有一瞬間的扭曲。
頂上是刺眼的燈光,但此刻,這個燈光卻被秦燈藤所覆蓋,在他的身上暈染出一團光暈,折射出詭異的美,而秦燈藤此刻的面容像是一株糜爛的曼珠沙華,散發着死亡恐吓的氣息。
頭皮的拉扯以及燈光的刺眼,讓他的眼淚都被刺激了出來。
“太可伶了。”秦燈藤俯身瞧着他這幅狼狽的摸樣點評着,然後幫他将那滴眼淚擦去,輕柔得不像話,正如他吐出的語氣。
綿軟中藏着鋒利的刀。
“我說西樓啊,給我當狗怎麼樣?說不定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就放過你。”
他笑着,似撒旦親臨,張開了巨大的死亡之翼向西樓招手。
西樓的整個面部都因為這句話抽搐着,蘊含着巨大的憤怒,他眉毛緊皺,薄唇一開一合,一字一句道:“你,做,夢。”
被拒絕在意料之中,若是主角這麼快就屈服了那可就沒意思了,秦燈藤松開了他的頭發,好心情地替他捋直,然後輕柔着語氣像是在訴說事實。
“我會讓你主動來找我的,但...”秦燈藤眉毛上揚,眼珠裡全是濃濃的惡意,“到時候可就沒有這麼輕松了。”
“晚安。”
“祝願你有個美好的夜晚。”
頭上傳來陣陣疼痛,西樓站在原地死死地看着秦燈藤遠去的背影,燈光被全部關滅,獨留他一人待在黑暗之中,與周身的黑融為一體。
......
自上一次秦燈藤放完狠話後,并沒有什麼動作,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正軌,平靜得可怕。
直到一模的前一天晚上,他被人從身後敲悶棍打暈,等他再次醒來就看見他所處的位置似乎是一間廢棄的倉庫,周圍的氣味以及地下落下的灰塵仿佛都在說明這是一間完全沒有人前來的廢棄倉庫。
整個倉庫的窗子都被封死,透不進來一點光,隻有他的正前方被投射下一束暖光,而暖光的正下方擺着一張椅子。
就普通的實木椅。
他的手腳都被綁着動彈不得,身上的手機也不翼而飛。
他努力擺動着,想要掙脫束縛,但困住他的繩子很結實,根本掙脫不了,他費了很大的力氣都無濟于事,反而讓體内的能量消耗得很快,這樣下去不僅自己得救不了,連維持到等人來的時間都沒有。
好在是夏季,躺在地上根本感受不到冷意,隻有濕意。
打暈他的人不像是綁匪,更像是小孩子一樣的惡作劇,除了秦燈藤,他想不到誰會這樣對他。
想着想着,他便睡着了。
在他的右上方,一個視角極佳能觀整體面貌而且隐蔽的地方,一抹紅光正在工作中。
秦燈藤穿着寬松的睡袍露出胸膛的一大片,未擦幹的頭發積攢着水珠又滴落在上面漸漸劃入隐私的部位。
他的手中拿着一個平闆,上面播放的正是廢棄倉庫的畫面,瑩白的手指點在上面,畫面中的人小到一隻掌心就能裝下,像是他的籠中之物。
等欣賞完,他才放下平闆,根本沒有放他出來的意思,随後拿起手機。
那是一款極為老舊的手機,屏幕上還有幾條裂痕,不知道是淘汰了多久的手機,根本不符合秦燈藤的氣質。
他輸入破解來的密碼然後給備注為媽媽的人發了幾條信息,不等對面的人回信便随意一扔,上了床準備睡覺。
“啊啊啊啊!你怎麼可以就這樣将主角扔在那裡,你你你,你怎麼這麼惡毒!”
還沒閉上眼睛,系統尖銳刺耳的聲音便在秦燈藤腦子裡炸開。
秦燈藤眨眨眼睛:“我惡毒?”
“不然呢?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
秦燈藤用着最無奈的語氣,仿佛面對的系統就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他反問道:“又不是我做的,而且我的人設不就是惡毒反派?”
系統有些崩潰,這是它第一次出任務,怎麼就攤上秦燈藤了啊!!!
秦燈藤所屬的位面為高級世界,光是進入就花費了它不少的能量,偏偏還進錯時間線了,彼時的大反派還是一個沒有化形的花,它隻好将所有事情一股腦地騰出,然後就陷入了沉睡,直到世界的節點來臨,它才終于醒了過來。
那滔天的血氣仿佛世界末日,讓它極為難忘。
糜爛、純真、詭谲、豔麗這些詞仿佛被雜糅在秦燈藤的身上,形成一股奇異的色彩,像是地獄中盛開的白色,卻帶着肉眼不可見的濃重血色,像是從骨子裡鑽出來的紅,又與白巧妙的結合在了一起,相沖突的顔色融合得很好,也造就了秦燈藤。
秦燈藤每一句話都完美地符合了人設,讓系統挑不出來一點問題,但系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饒是它CPU的幹燒了都沒想過來秦燈藤的行為邏輯是什麼,看似一切都是随心所欲,似乎真的在認真執行惡毒反派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