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精神侮辱,周圍的人都笑着,像是被扭曲的怪物讓人惡心,而最大的怪物就在那裡,那張濃豔到非凡人的臉勾着笑意看着他,西樓隻覺得自己陷入了幻境之中,不然為什麼那些被扭曲的怪物中沒有秦燈藤。
他像是怪物中的異類,坐在王座上,散漫地看着這場鬧劇。
明明這一切都是源自秦燈藤,為什麼,他卻如同身處事外。
季科那不懷好意的笑讓他知道,隻要被搜身,即便自己沒拿,今天這個手鍊也一定會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秦燈藤看着神色不斷轉換的主角,心情頗好,等到時機時,他出聲了。
“等等。”
衆人停下,季科也疑惑地望向他。
“藤哥?”
“我覺得西同學說得有道理。”
西樓說什麼了?
季科一臉懵。
不是,這廢物又想要做什麼?
在衆人的目光,秦燈藤道:“既然要搜查,那自然大家都得搜,我們可不能錯怪任何同學。”
西樓猛地擡起頭,望向秦燈藤,眸中閃過不可置信,随後又是深深地懷疑。
懷疑這又是一場新的陷阱。
秦燈藤怎麼會幫他,這可是他一手設計下來的陷阱,獵人不會幫助獵物逃離,隻會想要從獵物身上獲得更多。
西樓的眸光透着冷淡與譏諷,秦燈藤向來會折磨人,這種不入流的低級手段,是他的最愛。
季科震驚,他不明白秦燈藤這是搞哪一出,這可與他們計劃的不一樣,雖然秦燈藤這話像是在幫助西樓脫困,但他這麼恨西樓又怎會幫助他,若是真要幫助,就不會同意他開啟這個計劃了。
他靠近秦燈藤,壓着自己的嗓音帶着疑惑:“藤哥,計劃有變怎麼不提前說?”
“你誰?”秦燈藤側目,帶着濃厚的壓迫,“我需要跟你彙報嗎?”
季科想說的話吞入腹中,眼底的嫉恨閃過又消失,然後笑着道:“是是是,我嘛就是藤哥的木倉,指哪打哪。”
秦燈藤撤回視線,懶得理,懶洋洋道:“開始搜吧。”随後,他又補充道,“兩人一組,相互搜。”
他将後面的三個字咬得極重,然後看向西樓,蔥白的指尖對準他:“你,跟我一組。”
衆人紛紛動起來,極力證明着自己的清白。
西樓沉默着,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季科掃過他一眼,積極道:“藤哥,要不我來吧,搜這種人的身,我都怕髒了你的手。”
“不用。”秦燈藤眸光輕輕落在西樓身上。
不催促,也不允許其他人搜他的身。
秦燈藤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終于,西樓動了,他一步步走到秦燈藤的身前,每邁出一步,秦燈藤的笑容就加深一點,仿佛看見了那個他想要的結果。
秦燈藤可沒有興趣搜他的身,草/草摸了衣服的兜就了事,這樣做不過是應付系統。
他看着西樓陰郁的眉眼,他張開手臂笑得燦爛:“西同學?來吧。”
西樓沉默地執行,心思卻在研究秦燈藤的目的,搜身不過是形式,手鍊在那些小弟手中,注定是一場空。
所以,他不明白秦燈藤的動機。
明明他以前的自私陰毒都寫在臉上,在想什麼完全能看透,但現在的秦燈藤就是一汪深不可測的水潭。
突然,他的手一頓,在褲兜之中,他的手底下觸摸到了形式手鍊的東西。
他擡頭,對上秦燈藤的眼眸。
一條亮晶晶的銀色手鍊出現在大衆視野,在神色各異的目光中,秦燈藤驚訝着:“原來在這裡啊。”
“看來都是一場誤會,剛剛誤會你了,西同學不介意吧?”
西樓還沒有回答系統的聲音先出來了。
“啊啊啊!宿主,你做了什麼!!!”
系統高分貝的電流刺得秦燈藤皺眉。
“我的劇情,我的劇情怎麼變成這樣了...”系統難以相信,這樣的劇情會是它的。
“劇情怎麼了,誣陷、搜身、找出手鍊,順序不對嗎?”
順序是對的,但這人不對啊...誰能告訴它,為什麼手鍊是在宿主身上找出來的!
它深受打擊:“...這對嗎?”
“不介意。”西樓淡漠着,卻是捏緊了手鍊。
“宿主,你到底想做什麼...”系統有氣無力地問着。
想做什麼?
秦燈藤綻放出笑意:“我想做什麼?我從一開始就告訴你了啊。”
他自始至終都在好好遵循他的人設。
“統統,反派可不僅僅隻是言語、肢體侮辱,想要折磨一個人,需要打破他的信仰,摧毀他的意志,從精神上控制他,然後破壞他。”
“這,才是最美妙的,也是最完美的反派落幕。”
他喜歡人心。
它是複雜的、多面的,又讓人着迷的,試圖掌控的。
而他,就是那個掌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