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海賊的定義,或許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
但在多琳心裡,紐蓋特是海賊,馬爾科是海賊,薩奇、喬茲、以藏、比斯塔以及莫比迪克号的大家都是海賊。
所以海賊這個詞一早就在多琳的心裡和溫柔挂上了勾,在她的印象裡,海賊就是溫柔的,友善的,是一個溫暖家庭的代名詞。
可是…心裡隐約覺着,馬爾科今天想表達的意思應該不止于此。
不知不覺地邁出腳步,多琳今晚又一次地來到船邊。
雙手耷拉着把自己挂在船邊的圍擋上,多琳低垂着腦袋看向下方随着莫比迪克号前行而蕩起的陣陣水波。
漂亮的眼眸在這一刻失去了神采,多琳不受控制地再一次問出了剛才的問題。
“海賊…是什麼?”
隻是這次,多琳意料之外地得到了另一個答案。
隻見那漾起的水波之中,一筆一畫地描繪着一個詞語。
自由。
幾乎是瞬間回過神來,多琳小心翼翼地開口,“阿特拉斯?”
随着多琳聲音的落下,那水面上的字迅速地變動了起來,
為何不能是吾?
“特裡同!”秒認出字迹的來源,多琳的表情都多了幾分驚喜。
得到了滿意答複的大海顯然流動的比剛才更加洶湧了起來。
浪花将原本的語句打散,又組成一句更長的話語。
到了安德利克,來見吾。
眼瞧着字迹漸漸模糊,多琳知道這是海神離去的信号,忙開口追問,
“安德利克是哪裡?”
隻可惜這句疑問,最後也隻被冷漠的海水吞噬,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有些無力地癱坐在甲闆上,多琳仰着腦袋看向滿天繁星,心裡卻煩亂的很,畢竟不僅是先前的一個問題沒有解決,還憑空多出來好幾個疑問。
隻是,當目光滞留在漫天耀眼的繁星上時,腦海裡的靈感也會突然和流星墜落一般浮現。
“自由…海賊,是自由的。”
呢喃着說出這句話,多琳的眼眸也變得比滿天繁星還要閃亮。
唇瓣自然地上挑,多琳想自己明白了馬爾科的未盡之意。
海賊,是大海上最自由的存在;他們的喜歡和厭惡都是随心所欲的。
所以,馬爾科是在婉轉地表示,大家對于她的善意,都是因為對她的喜愛,而多琳在他們眼中也不是多麼差勁的存在。
“噗嗤,馬爾科也太婉轉了吧,根本聽不懂來着。”
笑意忍不住從唇邊溢出,多琳仰着頭再次看向頭頂的星空,與剛才不同的是,這次她的眼中疑惑不解少了大半,取而代之的則是近乎滿溢的快樂。
“哈….哈欠,啊,多琳小姐,還沒休息啊?”
陌生的聲音,再加上陌生的稱呼,讓多琳幾乎瞬間警惕了起來。
但在手掌撐着身體站起來的瞬間,思及這裡是莫比迪克号,心中的警惕又即刻消了大半。
唇角勾起恰到好處的弧度,多琳對着面前陌生的男人點點頭,“你是…”
“我是金利,今天晚上負責巡防加班的,多琳小姐應該不記得,上一次敵襲,您救了我的命!一直沒找到機會和您道謝,真的非常感謝!!”
“不..不用客氣的,其實是大福蛋的功勞,那個…我就不打擾金利先生巡防了,晚安!”
“嗨!晚安多琳小姐!”
過于官方的一套交際連招進行下來,多琳近乎同手同腳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等到房間門關上之後,多琳看着自己腳下不斷變化形狀的影子,就知道影鬼這家話絕對都笑瘋了。
沒好氣地跺了下影子,多琳看着某個熟練現身且正模仿自己剛才同手同腳樣子的紫色幽靈小胖墩兒。
帶着負氣地蹲下身,手掌重重地拍了拍影鬼長着尖刺的後背,多琳開口的聲音裡帶着自己都沒發現的依賴,
“雖然不想這麼說,但…能遇到大家真是太好了,帕路亞那個水龍頭也是難得做了件好事…”
難得出來放風的影鬼就聽着自家馴獸師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幾乎到聽不清楚的程度。
可作為前幾名就進隊伍的老成員,影鬼又怎麼可能不了解多琳呢。
熟練的膨脹身體,暗紫色的鬼爪悄悄将指甲收起,影鬼從身後輕輕用自己的身體将多琳包裹了起來,像是從前無數次做的那樣。
它在用實際行動贊同多琳剛才幾乎吞回肚子裡的話語,
旅行,真的不隻是有孤單的過程。
第二天,清晨,
比斯塔看着眼下帶着青黑,一瞧就是昨晚沒睡好的多琳,有些難得地調侃開口,
“沒睡好的話,今天也不能補覺了,馬爾科昨天已經探查過了,所以大概等下莫比迪克号就要靠岸了。”
比斯塔看着某人那聽到靠岸兩個就瞬間亮起的眼眸,臉上不知怎麼的竟也多了些笑意,
“去收拾收拾吧,等靠岸讓以藏他們帶你去玩玩,安德利克啊……聽馬爾科說變了不少呢。”
沒有注意多琳在聽到安德利克四個字後,瞬間僵硬的身體。
比斯塔自顧自地想着昨天晚上馬爾科特意過來 ‘叮囑’ 的話語,
‘笑話,他怎麼可能對個小姑娘有什麼想法!’
心裡這樣想着,比斯塔不經意地用餘光瞥向還呆站在原地的多琳。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當初升的陽光落在甲闆上時,隻有一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