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女人的視線太過強烈,亦或是馬爾科本來就分了心在這一邊,多琳就瞧着他在聊天的空隙朝自己看了過來,嘴唇張合作出 ‘怎麼了’的口型。
唇瓣揚起,多琳對着馬爾科輕輕搖了搖頭。
之後馬爾科就瞧着多琳朝着他舉了舉裝着菠蘿汁的杯子。
同樣沒有出聲,隻是嘴巴張合之際,想要傳達的意思準确地被get到了。
‘菠蘿汁,很美味哦。’
幾乎是狼狽地移開視線,馬爾科也不知怎麼的隻感覺從心底突然湧上來一股子燥意,鬼使神差地灌下一大口酒,那燥意卻沒有任何緩解,反而還因着酒精有愈來愈熱的趨勢。
不着痕迹地擡眸看向多琳坐的地方,卻不料人影還沒瞧着呢,就被兄弟們摟着脖子拼起酒來。
“馬爾科,你在發什麼呆啊!喝酒!”
“喝酒,老子這次一定把你喝趴下。”
“誰怕誰啊,咱倆誰先趴下還不一定呢!”
“馬爾科,快點的啊!”
……
熱鬧的氣氛,和兄弟們越來越多的喝酒話術,讓馬爾科很快回過神來,朗聲笑着端起酒杯和關系親近的幾人喝起酒來。
至于,剛才心底閃過的異樣,好似被他随意地抛在了腦後。
不過是不是真的忘記了,隻有他自己清楚。
所以等到第二天下午,馬爾科看着站在醫療室門口,背着光,一臉嚴肅看向自己的小家夥時,心間那股子隐隐要死灰複燃的燥意,讓他忍不住舔了舔同樣泛起癢意的犬齒。
“怎麼了?受傷了嗎yoi?”
似是沒有發現男人那片刻的不對勁,多琳輕輕搖了搖頭,而後從身後将一盤切好的菠蘿遞到馬爾科面前,“菠蘿,給你吃,謝謝你昨天的菠蘿汁。”
有些哭笑不得地将盤子接過,馬爾科擡起另一隻手揉了揉多琳的頭發,又在離開時不經意地掠過女人小巧圓潤的耳垂。
低低輕笑一聲,溫和的目光之下,是那一點點被染上粉意的肌膚。
“不用這麼客氣啊yoi”
聽着他的話,多琳沒有說什麼,隻是搖了搖頭,帶着水汽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馬爾科,腳上的步伐也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一看就是有事要說。
馬爾科閃了閃身,示意多琳到屋裡來說,可是當她真的進到屬于自己的地盤時,醫療室中又一下子安靜了起來。
最後還是多琳開口将尴尬的氣氛打破,她擡眸看着坐在椅子上,難得穿了白大褂還帶上了紅色鏡框的眼鏡的男人,抿了抿嘴,猶豫着将心中的疑問說出,
“紐蓋特他…是不是身體虛…額,身體虛弱?”
沒有想到多琳想說的事情是關于老爹的,馬爾科的瞳孔在聽到這話後便緊縮成一團,醫療室的氣氛更加沉默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多琳都感覺自己的嘴巴幹燥了,才聽到馬爾科那邊沉沉地開口,
“很明顯嗎?老爹他…生病的樣子?”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像是受到了什麼重擊,頹廢地坐在椅子上,他的腦袋低垂着,雙手也跟着垂在雙腿之間。
多琳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讓馬爾科起這麼大的反應,潔白的牙齒不自主地咬了咬有些幹燥的唇瓣。
多琳用力地搖了搖頭,開口的聲音是難得的輕緩,“不哦,我也隻是感覺而已…所以,很嚴重嗎?”
聽着這話,馬爾科也輕輕搖了搖頭,上半身擡起,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地盯着天花闆,
“嚴重…也不嚴重,隻是老爹年輕時仗着身體好攢下的舊傷,在上了年紀之後,全都一股腦兒湧了上來罷了。”
“這樣啊…”
醫療室的氣氛在這一句話後再次回歸沉默,但馬爾科顯然并不打算消沉多久。
多琳隻瞧着他很快便恢複了正常,甚至臉上挂着笑意将桌上的一張紙遞到自己面前。
多琳伸手接過,而後帶着疑惑地念出紙上的文字,“招聘…通告?”
一臉震驚地擡起頭看向對面示意自己繼續讀下去的馬爾科,心裡猜測着海賊是不是要招聘上崗之類的。
可是當多琳接着往下讀時,越來越多的不對勁慢慢浮了上來,“現白胡子海賊團特别招聘船醫隊,要求:精通醫療知識者優先,細心耐心者優先,能夠欣賞緊身豹紋褲襪者優先????!!!哈?這是什麼啊??”
馬爾科饒有興緻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漸漸變了臉色,可是還沒等他開口解釋最後一條是老爹的審美,就看到震驚到滿臉通紅的多琳,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馬爾科就被那張招聘通告糊了滿臉。
等到馬爾科反應過來将那張紙拿走之後,就隻看到多琳快跑着離開的背影,和一句超大聲的,
“馬爾科是大、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