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楊睜開眼睛,微弱的光線将整個寝室渡上一層金光。他從床上坐起身,對床的張賀龍已經起床了。
“早。”
“嗯!啊!…早上好。”白錦楊伸了個懶腰,向張賀龍問好,随後爬下了床。
“你怎麼了?沒睡好?”張賀龍發現白錦楊整個人恹恹的,沒什麼精神。就問道,“怎麼,昨天晚上又做夢了?”
“嗯…還是那個夢…隻是…有的地方又有點不同了。”白錦楊有種感覺,好像什麼東西或者是什麼事情正在逼近他。“時間越來越晚了。”張賀龍聽白錦楊喃喃着,很疑惑。
“什麼時間?”白錦楊并沒有回答他。白錦楊隻是看着窗戶,默不作聲。窗簾縫隙中投入的晨光打在他的眼眸上。這一刻在張賀龍眼中,仿佛這道光将白錦楊從中撕開一般。一種恐怖的感覺從張賀龍心裡蔓延開來…
“白錦楊!”張賀龍不由的抓住眼前的少年。白錦楊轉頭看向張賀龍,眼神嚴肅的吓人。
“夢裡的時間在推進,賀龍,有事情要發生了。”
“啊!啊啊!!!”刺耳的尖叫聲劃破教學樓的上空。一個女孩尖叫的坐在廁所門口。聞聲趕來的另外幾個女生,同樣尖叫的後退了好幾米。當白錦楊和李牧梓來到教學樓準備上課時,看到的就是一群人把廁所門口圍的水洩不通的場景。
“…額大家都着急上廁所?”李牧梓開玩笑道。
“你說呢?……出事了應該是。”白錦楊嘗試着向人群中心擠去,李牧梓緊随其後。但擁擠的人群完全沒有散去的意思,人人都想進前去看熱鬧,誰會給你讓位置呢?
“我去!幹嘛!别拉我!……你瘋了吧?”
“讓讓…讓讓…她可能認識死者吧?”
“大家給讓讓!她認識死者!”白錦楊被推着往旁邊讓了讓,暮雪從他身邊擠了過去。她瘋狂的樣子,和昨天白錦楊第一次看到她的樣子完全不同。那樣子更接近夢裡的那個她。人們不約而同的給她讓開道,白錦楊也趁機跟着她後面擠了進去。
“太像了…”在白錦楊眼中,此時廁所裡的景象和夢中的景象慢慢重合了起來。這裡的殺人現場和夢裡的簡直一模一樣!白錦楊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場景,而暮雪就站在屍體的跟前。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嘔,白錦楊發現右側廁所隔間的門闆上有些異樣。“嘔!”這時一旁傳來幹嘔聲。白錦楊看到暮雪蹲在地上,手捂着嘴,一陣幹嘔。他趕緊走上前,将自己的手絹給了暮雪。
“别吐。”“拿這個捂着,趕緊出去吧。”“都圍着幹什麼!!都回自己教室去!!”教導主任帶着警察這時也趕到了現場。白錦楊看着暮雪捂着嘴出去了,才扭頭看着隔間門闆。他記得夢裡的門闆上,隻有一條噴射型的血迹線。而現在,大片的血迹,胡亂的塗抹了一整個門闆。就像,有人拿什麼東西擦抹了門闆一樣。
“什麼人擦的呢?”
“總不能是犯人擦的吧?…那這人還怪好的嘞…”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白錦楊扭頭看到了一個老朋友。
“張隊長!還有小屁孩!你們怎麼來了?”眼前的來人正是特案調查組的張隊和這個小屁孩。
“白錦楊!你說誰小屁孩呢?我是特案調查組的副隊長!!你給我放尊重點!”白錦楊笑着擡手摸摸小屁孩的腦袋,很幹脆的被對方打落。
“你!”
“等等,白錦楊你的手?你手腕上的是?”張隊長眼尖的看到了白錦楊手腕上的黑色線條。
白錦楊看看手腕上的線條,這線條又長長了幾分。“這線條?不知道啊。最近才出現的。張隊長,你知道這是什麼嗎?”白錦楊搖了搖自己的手腕。心想看張隊長的樣子,他應該知道些什麼。張隊長同樣舉起自己的手,露出位于手腕處的線環。與白錦楊不同的是,張隊長的線是繞着手腕成環狀的。并且寬度要寬一些,顔色也不是黑色而是深紅色的。仔細觀察不難發現,這線條也同白錦楊的一樣,是由密密麻麻的微小字符組成的。“張隊長!你也有?”“不隻是我。”說完張隊長看向一旁的李青陽。而一旁這個小屁孩,此刻正牛哄哄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看!老子也有!”說完呲了下嘴,接着說道:“沒想到啊!可以啊陰險男!你居然也是‘同調者’!”
‘同調者’?白錦楊在心裡默念了一遍這個詞。他問道“‘同調者’?那是什麼?”白錦楊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同調者’是官方對有着特殊能力者的統稱。當然他們不是我們幻想中的那種能力者,更不是英雄電影裡的超能力者。他們在平時都隻是普通人,隻有找到自己的partner,通過同調,他們的異能才能被觸發。”張隊長指了指自己的線環。“是上次!你用出來的類似空氣子彈的能力嗎?”“沒錯,那是我的能力。找到partner的人,手上會出現像我一樣深紅色的線環紋身。而你,顯然還沒有找到。”說完張隊停頓了一下,他好像在考慮,要不要告訴白錦楊接下來,自己将要說出口的信息。“不過…既然你的手上已經出現線條了,這說明你的partner已經出現在你身邊了!說不定你們已經見過面了!”“什麼?”白錦楊沒想到自己的紋身會和特殊能力挂上了鈎,并且自己還有個同伴。“你最近有感覺到手腕上出現過灼燒感嗎?”這次是李青陽向白錦楊詢問着。“白錦楊,partner之間是會有感應的。你們雙方同意契約建立聯系的時候,線環閉合。你将了解到自己的能力。當然了合不合适,能不能同調,雙方是否願意……等等。會有很多問題存在。畢竟不是每一個‘同調者’都能成功獲得能力。你嗎………”李青陽上下打量了白錦楊好幾眼,肉眼可見的嫌棄,宣誓着他赤裸裸的懷疑。
“行了青陽,我覺得錦楊可以成功。錦楊,現在的你還沒有感知到同伴的存在,以後遇到了你們會成為一生的搭檔的。這是好事。”張隊長恭喜了白錦楊,但他沒有告給白錦楊的是,這線環也如同鐐铐一樣,是一輩子的枷鎖。更是限制異能者的鎖鍊。而有的人,并不想被限制。
“更多的情況完了再和你細說,我們先說說眼前的案件吧。錦楊說說你的看法。”
“好吧,那我就說了。死者是這裡的學生,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晚。兇手一刀就砍下了她的頭顱,幹脆利落。可讓人奇怪的是,周圍并沒有掙紮的迹象。死者死的時候應該沒有意識了,或者是…”
白錦楊蹲在屍體面前,看着面帶微笑的頭顱。“死者死之前已經被催眠了也說不定。她死的時候,面容太安詳了。”接着白錦楊站起身指着地闆說。
“而且太奇怪了,就死者的死狀不應該隻有門闆上的這一點血迹。很明顯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地闆上卻沒有一點血迹。那她的血都去哪裡了呢?”白錦楊又轉向隔間。“門闆當時應該是都閉合的。但即使再閉合也是有門縫的,可你看!”白錦楊拉開一個廁所隔間,幹淨的隔間裡也沒有一絲血迹。
“隔間裡什麼都沒有,而且門闆上沒有噴射性血迹,反而是有血迹的擦痕。那這擦痕是哪裡來的呢?會是兇手幹的嗎?那地闆上的血難道也是兇手收拾走的嗎?如果兇手都把地闆擦幹淨了的話,為什麼會把門闆,就這樣胡亂擦了一下就不管了呢?”白錦楊環顧了一下整個廁所。
“張隊,你不覺得這個廁所太幹淨了點嗎?”是呀,張隊長點頭。沒錯,在他剛進到這個廁所的時候,他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異常的感覺。現在想來,是因為整個廁所除了門闆上的血迹外再也找不到别的血迹了。這個廁所,太幹淨了。白錦楊看張隊長若有所思的點着頭,就知道他也想到了這點。
于是接着說道,“如果這些都是兇手收拾的,這些血他一定一早就想好了辦法,把它都帶走了。那他帶走血一定是為了幹什麼吧?那是要幹什麼用處呢?死者顯然也是死後被擺成這樣的姿勢的。那是兇手擺的嗎?兇手為什麼把死者擺成這個樣子呢?……是……愛好?”小屁孩聽聞,癟嘴嘟囔着。“變态可真多。”
“沒錯,是夠變态的。最後就是…”說到最後白錦楊不吭聲了。“最後是什麼??你咋不說了陰險男!”小屁孩着急了他最受不了,别人話說一半不說了。“我還說不好……等我再觀察看看,想明白了再說吧。張隊,這件案件離奇的地方太多了。而且…可能和那件事一樣。有些……超自然的地方。也有可能和你剛剛說的異能是有關系的。我就隻能想到這麼多了。”聽完白錦楊的分析,張隊長的面容反而嚴肅了幾分,有用的線索太少了。
“錦楊,你先去上課吧。今天第一天上課吧?要是耽誤了你學習…你哥知道了不得扒了我的皮啊?你放心!你說的事我們會重點調查的,你也要注意點。兇手能混進學校殺人,說不定就是學校的人。他可能并沒有離開。你晚上也小心點,告訴你的同學們讓他們也要小心。我們也會請學校配合加大巡邏力度的,一定保護好大家的安全。”張隊長讓白錦楊先去上課。白錦楊也不再打擾張隊他們做事。
當他到達教室的時候,老師已經開始點名。白錦楊從後門找到最後一排的李牧梓,偷偷坐到了他身邊的空坐上。“回來啦?剛剛我給你簽到了,放心。這殺人案後續咋樣了??警察說啥沒?你認識那警察?”李牧梓好奇壞了。當時警察趕人的時候,他就發現警察裡有白錦楊的熟人,隻有他被留下來了。“嗯,他是刑警隊的隊長,和我哥是一個刑警隊的同事。我們以前在一個案件裡見過。”“什麼!案件!!你還經曆過别的案件?你哥也是刑警隊的警察?那你一定見過很多殺人案件了吧?我看你剛才看見死人都不害怕的,太淡定了!”李牧梓一股腦的和白錦楊說道着,整個人散發着濃濃的羨慕和崇拜感。白錦楊被李牧梓的熱情吵的頭疼,強制他閉嘴聽課,有什麼事課後再問。李牧梓被手動閉麥後,也就老實了下來,安心聽講了。畢竟作為大學生…學分還是得掙的…老師已經在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