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沖他笑一笑比什麼靈丹妙藥都有用，你多受點累，多擔待。”

蘇绾有些動容，陳池身邊總還是有人真心對他好，她鄭重地對陳河說：

“你放心，我會看着他的，謝謝你。”

陳河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松快地笑起來：

“那就好，那就好，有你這句話就藥到病除了。”

他把懸着的心放回肚子裡，之前看他兩人的架勢，他以為要鬧崩了，他摸不準這位姑奶奶是什麼心思，阿池心裡憋着一口氣隻差把自己憋死了，還要裝得跟沒事人一樣，這位小姑奶奶本事大得很，掐着阿池的脖子，阿池的喜怒哀樂都在她一念之間。

他沒見過這種架勢，心裡直發怵，還好渡劫的不是他自己。

蘇绾跟陳河告别，穿過吵鬧的大廳，出了飯店門口，拿出手機埋頭叫了個車。

這飯店在城外，車從城裡來要一會功夫。

天真冷，出來沒一會，北風就把衣服吹透了，她縮着脖子調頭往飯店跑，想着先在屋裡躲躲。

一回頭吓一跳，有個人手插口袋在不遠的地方站着，看着她凍得像個螞蚱一樣上蹿下跳。

她迅速打起精神，直起身子，朝他走了兩步，輕輕地叫了聲，“阿池。”

“不會去屋裡等着，凍得跟個鹌鹑似的。”

他沒好氣地說，整個人正好站在路燈的光暈裡，讓他看起來很溫暖，臉色卻不太好看。

“我沒想到這麼冷，正要回去呢。”

他調轉腳跟帶頭往屋裡走，蘇绾小跑兩步跟上。

“今天晚上的飯，要不要把錢給你？”她試探地問。

陳池微微側頭給了她一個鋒利的眼風，瞟了她一眼，嘴角向下抿着不說話。

“阿池。”

蘇绾叫他。

“你很忙？”

“沒啊，一般忙。”

“我看你忙得很。”

陳池推開玻璃門，把着門讓她先進。

兩人在不大的入口處站着，身後的大廳傳來嘈雜的喧鬧聲，門外是漆黑的夜。

“你的飯局結束了？”

蘇绾問他。

“沒有，出來透透氣。”

“噢，那你回去吧，不要陪我等。”

“我說了是出來透透氣，”他語氣煩躁地說，“我站這礙你的眼了？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

“阿池，等你空了，咱們談談。”

“沒空的人是你，有空和同事出來吃飯談笑風生，我看你開心得很。”

蘇绾對他的陰陽怪氣受夠了，她轉頭看着他說：

“好好說話，不然我不跟你說話了。”

“坐你旁邊那四眼是誰？賊心都寫在臉上了，不瞎的人都看得見，你看不見？跟人家有說有笑的，再坐近點就貼一起去了，難怪說不要耽誤你找下家。”

“胡說八道。”

一輛白色比亞迪打着大燈駛入院子，照亮所經之處。

蘇绾急忙推開門，嘴裡說：“我的車來了，我先走了。”

她像一頭輕快的小鹿跑進車燈的光亮裡，彎腰坐進車裡。

院子很快恢複了黑暗。

陳池轉身走回店裡。

有個朋友問他：“幹嘛去了？”

“家裡的小朋友在外面，不太放心，去看看。”

其他人聽了起哄埋汰他，他心甘情願被灌了幾杯酒。